这事从这位王子的祖母与母亲便可以窥得一二,而蛮族让这位二王子来天启,只怕令有用意。
“朕知道了。”今上揉了揉眉心,“三日后,你便继续练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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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安出宫后,拿到赐婚圣旨的喜悦已经只剩一颗小火苗,这小火苗在他见到停在宫外的公主府马车后,又忽得燃起来,成了燎原大火,将那些烦心事烧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呢,一看到她便觉得所有Yin霾一扫而光,不论做什么都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他敲了敲锦仪的马车,“公主是在等我吗?”
锦仪掀开马车帘,看到的便是林子安抱着手臂站在马车边,以及他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的笑容,连带着她也有些绷不住脸,她好奇道,“我父皇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乐成这样?”
“他和我说的东西,一点都不让人开心。”林子安耸了耸肩,“但是看到你,就觉得那些都无所谓了。”
锦仪也是这样想的,看到他就觉得姜皇后那番和离的说辞不过是杞人忧天,她又想到林子安估计在父皇那听到了一样的话,她安慰道,“虽说公主成亲了也能和离——”
“和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子安打断,只见夕阳下的少年,弯起的嘴角瞬间放下,眉毛挑地极高,“成亲了也能和离?公主打得这个算盘?”
锦仪万万没料到,父皇根本没和林子安说这些,他之前说得那些话误导她了,看着冷脸站在马车旁的小将军,他盯着她的目光实在让人头皮发麻,她露出柔柔弱弱的笑容,企图蒙混过关,“刚才的话你便当我没说。”
林子安的气一点也没消,“你觉得呢?”
锦仪撇嘴,她当然知道不可能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想现在应该哄一哄林子安的,但是话一出口变成:“你生气了吗?”
林子安呵了一声,“我不配,我配生气吗?我敢生气吗?”
这明显就是生气了,锦仪已经维持不住端坐的姿势,她多想下去拉拉他的手,可是这么多侍女看着呢,公主主动哄人也太丢脸了。
她看着林子安忍不住想,我都坐得这么端正,在马车里给你留了这么空的位置,你怎么不想着上马车里来呢,这样就算我哄你了,旁人也不知道。
她忍不住往车窗的方向挪了挪,扭捏道,“你进马车里来。”
锦仪说完便放下了卷起的车帘,她想有眼色的人都应该会上马车吧,可是林子安一向很没眼色啊,她正苦恼着,只见轿帘撩起,冷着脸的少年郎三两步就坐在她身边,他的气势如同大山一样袭来。
锦仪悄咪咪看他的脸色,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气了,我让你抱一下?”
她敷衍地挽着林子安的手臂,在她的认知里这已经算抱着了,只是刚攀上他的手臂,便同他探过来的那只手错过,他的手格外的有力,搂着她一提便把她抱到了面前。
哪怕已经进了秋日,天气转凉,锦仪还是感觉到箍在她腰间那只手滚烫的温度,她吓得想要立刻逃开,又听得林子安在她耳边问道,“不是你说抱一下?”
少年郎的呼吸中都仿佛带着火,锦仪只怕他点着了自己,连忙道,“我说得不是这样。”
林子安不解道,“这还能有哪样?”
那可多了,锦仪脑海里突然崩出了在画册上看到的那些姿势,简直比现在还要羞人,话是她亲口说的,现在推又推不开,她只好东想西想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和离什么的都是我母后的想法,我又不是这么想的。”
林子安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本身就没多大气已经烟消云散,他随口接道,“公主是什么想法?”
能让他抱着已经是锦仪能接受的极限,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更多的来,只好暗示他,“你都明白的。”
驸马写他的名字,手给他拉,人给他抱,连擅自亲吻都没和他计较,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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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能相处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他们只觉得才说上几句话,半夏便已经前来提醒,“公主,已经半个时辰了。”
宫门外的侍卫们看公主府的马车眼神已经不对了,虽说已经赐了婚,但是又不是在公主府,好歹要收敛一点。
锦仪胀红了脸,猛地推开林子安,“回府,现在回府。”
林子安被无情地赶下马车,直到尘土飞起,目光中再也没有锦仪的踪影时,才拍了拍衣袖带着圣旨回了林府。
刚走到林府门口时,他便被从国子监下学的林子荣堵住了,半大孩子脸上露出愁苦,见到他就扑到他怀里哭,“大哥,你快跑吧,祖母说要打死你。”
林子安将他扶起来,主要是怕他哭shi了他怀里的圣旨,“别哭,怎么回事?”
林子荣十分悲伤地抽噎着道,“祖母听闻你成了驸马,气得在院里破口大骂,你还是先去外面躲躲吧。”
“没事,我去看看祖母。”
林子安揉了揉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