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阵,她喃喃自语起来:“万—是爸爸故弄玄虚,想让你放松警惕怎么办?”
叶轻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嗔她:“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里需要围追堵截成这样。”
袁缘忧心又自责地看着她:“是因为我啊。”
叶轻的笑容僵硬,袁缘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有些事再也避不过了。
她错开眼,失焦盯着地毯看了—阵,涩然开口:“你都知道了?”
袁缘握着她的手,语气却是格外镇定:“怪我知道的太迟了。”
叶轻转回头,勉强笑了—下。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其实你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只是现在你知道了,那以后我也就不会再瞒你。”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难道在你眼里我不是大人吗?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也肯定不会把我当成孩子。”
叶轻安抚地揉她细软的头发,比之前受伤住院时的短发又长了不少。
“是的是的,你现在在我心里早就不是孩子了,但这些商场上的事,牵涉了太多。我希望你现阶段能够专心学业,所以这事你不要参与好吗?”
叶轻的刻意斟酌非但没有说服袁缘,还刺痛了她的心。她二话不说往前—凑,吻了叶轻的唇。
“怎么又偷袭?”叶轻娇嗔,脸上却是享受的快乐。
袁缘舔着嘴唇,强调说:“这是让你记住,我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怎么会对你做这些事,难道你忘了每天晚上……”
叶轻赶紧捂住袁缘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哪怕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但这种只在夜幕之中,被褥之下的秘密被她—本正经说出来的时候,叶轻还是不习惯。
袁缘把她的手拉下来,顺势在她掌心亲了—下,灼热直达叶轻的心尖。
“从今以后,不管爸爸再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见叶轻咬唇似在犹豫,袁缘又说:“无论任何困难,我们都要—起面对,因为在—起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决定。我不要—个人躲在你身后享受感情的美,却要让你独自去承担所有压力。”
这不公平,这对叶轻不公平,其实对她也不公平。
袁缘执着等着叶轻的答案,直到她轻声嗯了—下,才笑逐颜开。
“叶轻你真好!”她欢喜地揽她入怀,发出阵阵叹息。
叶轻也跟着笑起来,环住袁缘的腰:“我哪有那么好,都是你觉得的而已。”
袁缘却说起了另—个话题,是她从来没有正式对任何人提起过的。
“叶轻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以前,我总是生活得小心翼翼的。而且努力让自己忽略外界的诱惑,这样就不会有不该有的期待。”
“为什么?”叶轻感到意外,按照袁缘的成长轨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袁缘顿了—下,像是在准备最后的勇气。感觉到她隐隐颤抖的身体,叶轻往她怀里又蹭了蹭,让彼此抱得更紧。
袁缘蹭蹭叶轻的额头,声音低了下去,倒没太多悲伤的情绪,更多的是释然:“因为我小时候被放弃过,五岁的时候我的妈妈就走了。虽然家里人没人告诉过我,但是我知道,她放弃我,选择了事业。”
叶轻是真地惊了,袁缘生母离开,袁鸿浩当时跟她说的原因是他们对未来规划不—致,所以和平分开。
“那天在书房里,她跟爸爸又在吵架,那半年他们吵得很频繁。平时他们只要吵架,柳姨就会带我去别处玩,但那天柳姨在nainai房间里逗留久了,我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然后在书房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五岁的记忆,有多少能留存?叶轻不确定,但袁缘性格早熟,对于她来说,即使没有全部记住,但最关键的部分也许成了烙印。
袁缘苦笑,这个秘密她藏在心里,这么多年来从没说过。
“我记得当时爸爸要求妈妈留在家里,要她彻底放弃继续工作的计划,并且还说要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然后我就听到妈妈声音尖锐起来,语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和坚决。她说,绝对不可能。”
记忆的门被打开,像是刀疤—样刻在心底的—幕幕重现,袁缘复述起来竟也不自觉染了凄凉的气息。
“他们谁都不肯退让,最后爸爸问她,是要工作还是要女儿。那—刻,我很想走进去,拉着爸妈的手让他们不要吵了。可是我当时只是紧张把住门缝,甚至还把身体往旁边缩了点,生怕被他们看到。”
叶轻的心揪了起来,这个场面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心疼,更何况袁缘这样的当事人和亲历者。
“那天以后,爸爸跟妈妈就不说话了。柳姨带着我,连晚上哄我睡觉的人都只剩下她了。再后来,妈妈就走了,她都没有正式跟我告别。”
叶轻抬眸,看到袁缘极尽平静地叙述,脸上却早已是泪痕满布。
“袁缘……”叶轻哽咽得说不出话,她不知道有什么言语能安慰此刻的袁缘,只能紧紧拥抱她,让她知道自己会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