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床头昏黄的灯光,?她似乎还在床头柜上的细白瓷瓶里,看见了一株有些干枯的薰衣草。
“顾大编剧。”秦抚压低了声音,又朝顾清的方向问问俯下上半身,?“我当初送你的薰衣草,?到现在还放在床头。”
“这么想我,直接抱着我睡觉不就好了?”秦抚说着,?还朝顾清的耳朵边呼了口热气。
闻言,?顾清先是轻推开秦抚,又挡住了秦抚偷窥她房间的视线,“那是我忘记丢了。”
“薰衣草有助于睡眠的,放床头挺好的。”秦抚笑嘻嘻的,?她见顾清犯困打了个哈欠,最后只是揉了揉她的脸,“好啦不烦你了,?快去睡觉吧。”
秦抚也是觉得现在时间还早,又不甘心人都在顾清家里了,两个人居然还要分开睡觉。
“你看着倒挺有Jing神。”顾清捂嘴打了个哈欠,眼底泛起困倦。说起来秦抚凌晨赶戏,到现在居然还不犯困。
“顾大编剧,你忘了你那杯咖啡了嘛。”秦抚突然耷拉下眉眼,言语里含着委屈,“我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所以才来找你,想着顾大编剧学识渊博,给我讲个睡前故事没准我就睡着了呢。”说着,秦抚还朝顾清眨了眨眼睛,比了个wink。
顾清看上去神情似乎有些松动,秦抚眼底一亮,慢慢地挪了一步过去,不料腹部传来一阵抵抗力。
“你省省吧。”顾清半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秦抚的得寸进尺,“现在赶紧滚回去睡觉,要不然你去楼道里我也不介意。”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再留给秦抚,顾清转身回了房间,又快速关上了门,留给了秦抚一闪冷冰冰的门。
秦抚鼓起双腮有些气恼,又不能真的从客厅阳台爬过去。
回到房间,秦抚正好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个不停。
“喂?”
“弄好了就弄好了,还要给我打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的人听秦抚语气不善,咽了咽口水又说了,语气微弱又说了另一件事情。
“随她们去,其他的人是死是活轮不到我Cao心。”秦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她这里大概只有顾清的名字,才值得她上心。
电话那头的人唯唯诺诺,秦抚的耐心耗尽,“嗯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秦抚无趣地打个哈欠,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顾清这套房子里虽然有一主一客两间卧室,但顾清很少留人住在家里,最多就是苏忆和张尔凡。
至于胡啸风,按照他自己的话说,他担心自己半夜梦游,吵着师父睡觉,所以压根就没在这里留宿过。
下午的时候有太阳,顾清亲自收拾出棉被晒了晒。秦抚抱着被子,幻想自己抱的其实是顾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子里带着阳光的温暖,还有顾清身上的幽香,秦抚才闭上眼睛,居然就快速地陷入了睡眠。
梦里晕晕乎乎的,她好像又梦到了顾清,不出所料这样的绮梦里满满都是风花雪月。
外面下着雪,不知不觉就铺成了一片雪白。
小火红炉,温热的酒香飘荡在屋子里,隐隐之中还有一股花香。
四周的陈设风味古朴,但眼前的顾清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古风古味。秦抚走过去朝着她伸出手,注意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居然是一身旗袍。
“顾清,怎么你穿这身,我穿的怎么是旗袍啊?”秦抚屈腿坐下,和顾清隔着小茶几相视一笑。
“秦家娘子,尝一尝我立春酿下的酒。”顾清脸上只挂着浅的微乎其微的笑,无形之中带着疏离。
素白嫩手端过来小小白瓷酒盏,酒盏之中酒ye呈清澈的琥珀色。
秦抚靠在小茶几上,朝着顾清俯过去上半身,就着顾清端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秦家娘子又不是没有手的蛇,平日里也该端正些。”顾清嘴上虽然这么说,眼底却浮现出笑意。
“小娘子也该知道,狐狸就算成了妖也是不通人性不懂人事的。”秦抚眨了眨眼睛,一双狐狸眼魅气十足,“小娘子要对我负责。”
“除了秦家娘子自己身上的衣衫,食住行无不由我负责。不知道秦家娘子,还有什么要我负责的?”顾清给自己的酒盏倒了酒,端起来才要喝,却被秦抚一把抢过尽数喝尽。
“秦……”顾清唇微启,就被秦抚的手指堵住了。
秦抚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小茶几上了,指腹触及到一片柔软滑腻,更有淡淡口脂清香萦绕周身。
“小娘子莫要如此生疏,唤我一声……阿抚可好?”秦抚手肘撑在小茶几上,如此姿势自然是身段妖娆。
只不过顾清眼底无波无澜,只是稍稍退后一寸距离,看着秦抚的眼神和看小茶几看酒别无差异。
四周寂静,只能听见屋外白雪落在屋顶扑簌簌的声音。忽闻一阵哗啦声,应该是枯枝撑不住白雪,弯了腰落下积雪来。
炉火哄热,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