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犯傻。”沈伊伊拉着她们两个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说,“拿着钱财置办个宅院,安安稳稳过日子,总好过在我身边做个小丫鬟。”
“那,郡主你呢?以后谁来服侍郡主您?”绘心咬唇问道。
沈伊伊皱了皱眉,终于还是说出实话:“流寇已经攻向京城,最多再过三日,京城就再不得安宁。我身为统帅,势必会参与恶战,到时候,我自身不保,更顾不得你们了。”
“郡主……”她的话震住了两人,小枝儿要去抹眼泪的胳膊都停在了半途。
“你们还是快走吧。”沈伊伊也有些不舍,这些天来,她和这两人朝夕相处,比起主仆,更像是朋友。如今她要离开,也无法带着别人,只好让她们各奔东西了。
“对了,走之前你们还要帮我做件事。”沈伊伊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三日后,准备一辆马车在城郊坡子岭等着,车上备些毯子什么的生活用品。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把府中下人都打发走了,沈伊伊急忙跑到账房仓库,把金银元宝都找了出来,带着珠宝首饰房契地契之类的值钱玩意儿,全部换算成银票,装了满满一荷包,全部带去宫中交给姜笛了。
“你在宫中不是拿年俸吗,还要到处打点,想来也剩不了几个钱。那些珠宝也不好带,占地方不说,磕了碰了也就不值钱了。把这些银票带着,省得以后为了钱财发愁。”
看着姜笛疑惑的目光,不待她发问,沈伊伊就主动把原委说了出来。
姜笛挑挑眉,拿起那沓银票掂了掂:“这么多?”
“你是把豫王府都洗劫一空了吗?”她轻笑一声,开了个玩笑。
“对呀。”沈伊伊认真地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说,“你用词不准确啊。豫王府就我一个郡主,这些财物本就属于我,怎么能算洗劫呢?顶多是拿,全拿了!”
姜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银票在沈伊伊面前摇了摇:“那你把它都交给我干什么,豫王府的钱,理应郡主拿着才是。”
“我的就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沈伊伊夺过票子,把它们往荷包里装,“难不成路上去买些吃食,还要你付一半我付一半?”
“拿着吧,我的全部身家都交给你了。”沈伊伊把荷包塞进姜笛手中,轻轻拍了拍。
姜笛握住荷包的手紧了紧,什么话也没说,只垂眼看了看沈伊伊。
不知怎么地,又想起那天她说的“我的生死尽数交与你手中”。
现在,她手中攥着的,除了沈伊伊那条命,还有她的全部身家。沈伊伊整个人,都完整地送到了她的手中。
姜笛微微扬了扬嘴角,无声地笑了。那总是盛着冰潭的眼睛,默默化成了一汪春水。
“这是什么?”沈伊伊拿起一幅未完成的刺绣,上面没有图案,却绣了几个字。
她的发问打断了姜笛的思绪,她慌忙把荷包收起,上前看了看沈伊伊手中的东西。
“离别礼物。”姜笛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听了她的回答,沈伊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礼物?这,好像有点奇怪吧。”
“那就不要再看了。”姜笛拿回刺绣,坐下来继续一针一线绣了起来。
“哼,小气。”沈伊伊瘪了瘪嘴,转身坐到姜笛旁边给她沏了壶茶。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两天,宫中的氛围越来越低沉了。
昌武帝更是自从太子夭折后就没有往后宫来过,更别说留宿哪位妃嫔宫中了。
他的眉头总是紧紧锁着,一把短须也愁成了长须。
“这么多官兵竟没有一个能拦住那些流寇的,朕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昌武帝狠狠骂了几句,将奏折一把摔了下去。
屋内跪着的官员浑身颤了颤,头垂得更低了:“皇上息怒。”
“息怒?朕要如何息怒!”昌武帝一拍桌子,桌腿都晃了几晃。
这下官员们的嘴都紧紧闭上了,整间屋子只听得到昌武帝粗壮的喘息声。
发了一通脾气,他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深吸了口气,昌武帝沉声问道:“那贼人已经到了何处?”
“回禀皇上,还有百里,预计今晚就会攻城。”
见昌武帝又要掀桌子,那官员赶紧补充道:“不过城门已经关闭,派了Jing兵在城墙把守,机关兵器都已准备完毕,从边塞调来的三万Jing兵不久就到。届时里应外合,将那流寇包围,拿下他们无异于瓮中捉鳖。”
“哼,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了。”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对昌武帝并不适用,他冷冷瞪了那大臣一眼,沉思片刻,开口道:“传沉衣郡主。”
“别看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正陶醉在姜笛美貌中的沈伊伊被014号的声音一下惊醒,条件反射地赶紧伸手擦了擦嘴角,结果什么都没摸到。
“呸,什么不正经的系统,又骗我。”沈伊伊在心里赏了014号好几个白眼,端过水杯咕噜噜喝了几口。
“皇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