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南军本就是大齐最Jing锐的军队,为大齐驻守南疆。其兵力总数超过中央兵马司,近二十年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更是兵Jing粮足、辎重充盈。
襄南王本不想叛齐,所以三年前才会将嫡长子送入京城为质子。然而,他若不反,萧桓必定要削藩。届时,他失去军队倚仗,定会落得全族诛灭的下场。被逼无奈,不得不打这一仗。
反观大齐,皇室养尊处优日久,这一代君臣没有经历过战事。即便封相忌惮襄南王府,居安思危时刻紧盯襄南动向,然而,他毕竟是文臣,没有Cao练兵马的职责。加之,驻军饷银被上层官吏层层剥削,萧氏十数万大军,竟只有护国将军府肖家军勤于Cao练,能当大任。
星尘以继承人的身份统帅襄南五万大军,打进咸宁关。他派出一支三千人的Jing锐骑兵为前锋,奇袭连夺关内五座城池。
边关失守的战报接连传回京中,至尊无暇再追究星晚被星尘利用戕害太子,与她放走质子的罪责。襄南叛逆,理应先杀了襄南郡主祭旗。但朝廷刚册封星晚为凤芷郡主,她现在不仅是襄南的郡主,也是大齐的郡主。理论上,她的和亲使命已经结束,便没有再祭旗的道理。
至尊只将她交由太子处置,国家大事的性质降为私宅爱恨。这也是萧桓对星晚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
战事持续了三四个月,在此期间,夏驸马诞下一名女婴,取名夏知枚。而后不久,太子殿下保胎到八个多月,经历三天三夜的阵痛,奋力生下一个男孩,取名萧晏深。
萧珩自从险些小产后,便拒绝与星晚见面,虽然二人同居一府,无论星晚怎样哀求,太子都无动于衷。即便痛苦分娩,也不许她进门。但是,孩子生下来,却准许她见小晏深。
前方战事吃紧,萧桓决定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南荀君上随行。至尊命太子监国,封相辅政总理事务,更负责后方粮草补给。
四月初六,帝帅重兵出京畿,行军半月,双方前锋在睢水相遇,数次互攻,各有胜负。
星尘将襄南军推移到睢水,已经连取大齐二十多座大城,夺下萧氏半壁江山。
萧桓亲自挂帅,振奋军心,将战线南推三百里。护国将军府的兵士骁勇善战,肖大将军智勇双全,又将战线南移四百里,前后收复七座失城。
到了六月,战事急转直下,先是齐军越往南走,越受不住暑气,许多将士水土不服,战力大减。直至后来,至尊萧桓也染了病。齐军再次被襄南军打回睢水北岸,双方形成拉锯战。
齐国不得不派使者议和,襄南一面与大齐来使周旋,一面派兵烧掉齐军粮草,绕到敌军后方,将齐国帝后团团围住。
星晚听到消息,在京中再也待不住,连夜启程、快马加鞭,奔赴睢水前线。
她临行前,匆匆休书两封,一封给太子、一封派人在她走后送去宰相府。信中寥寥数语,尽是告别之意。
萧珩生产伤了身体,产后没有好好修复,恰逢战事,又担起监国的大任。他看到星晚留书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傍晚,他在宫中召集群臣议事二十多个时辰,两天一夜不眠不休。
天子本就疲乏虚弱,见到星晚留下的短短两行字,不觉泪沾衣襟。这些时日,他虽然气恼星晚,却总会悄悄关注她。因为她对兄长的全盘信任,差点亲手杀死他们的晏深。每当想起此事,萧珩便无法坦然面对星晚,心里还是生出了恨意。可是,如今她真的离开京城,归期未定,极有可能不再回来,太子仍旧难以抑制深入骨髓的痛楚。他与星晚,终究是错过了。
真实的世界、繁冗的生活,哪来那么多破镜重圆与劫后重逢,通常是,错过一次,便是一生。
星晚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赶到睢水。南方正值雨季,她在大营百里外,遭遇泥石流,幸亏遇到申小将军,才得以解救。
申祖峒奉父亲之命到附近几座城郭调拨粮草,不想,至尊与大军被困。他正赶往大营驰援,打算突围救驾。
时隔半年不见,申小将军已经褪去青涩,长成铁骨铮铮的青年将领。他俊美的面容,晒成铜色,身材硬朗而Jing壮。
他对星晚说,原本至尊御驾亲征,一扫三军萎顿,战事已经好转。但,襄南军狡诈,在大齐收复的城中安插了许多细作,散布流言,至尊听信了谣言,临阵更换前锋将领,使得战况发生逆转。
星晚自告奋勇夜闯连营,进入齐军营地送信,将申祖峒发动进攻的时间与计谋告知申大将军,届时里应外合,一举突围。
申祖峒曾经见识过星晚的身手,也知她轻功极佳,思虑再三,终是将大任交到她手上。
星晚休整半日,穿上一身夜行衣,趁夜色,悄悄潜进襄南军营地,躲避对方明哨暗哨,耗时三个时辰,终于达到齐军阵营。
她先去见了申祖峒的父亲护国将军申昱,将申小将军交代的事宜悉数讲与申将军。申昱连夜部署,计划第二日凌晨发起反攻。
一切布置停当,天色已大亮,申将军见星晚面露倦容,便请她去休息。
星晚却问,至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