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本想去太子府看看萧珩,但已经二更天了,太子睡不了多久就要起床上朝,她不忍心打扰他。准备明晚再去。
况且,一晚上跑两个府宅,也怕君上多想。这时辰回去,南荀便不会猜忌她与封相有什么。原因无他,时间不够!
虽然很晚了,星晚回到披香宫,还是悄悄潜入皇后的寝殿。
南荀君上睡眠很浅,星晚刚撩开帐子,他便睁开眼睛。看到是小情人,便又闭上,嘴角忍不住噙笑,轻声问:“这么早回来了?”
星晚蹭到他身边,“不是怕父君等得心焦吗?”
南荀君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哪个等你了?你回宫不去自己房间,为何过来搅扰本君好睡?”
星晚挨着他躺下,“是是是,孩儿不过来看看父君,睡不安稳。”
南荀君上满意的叹息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娇喘,“没去探望珩儿?”
星晚揽上他的腰身,“太晚了,太子睡不了两个时辰便要起身。我明日再去。”
南荀君上:“嗯。”他偎进星晚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安心睡下。
星晚没有对君上提起夏状元的事。诚然,夏君承完全是萧衍惹出来的祸,她同小皇子的家长告状也无可厚非。但是,星尘堕胎的教训,让她明白,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出发点迥异,结果就会截然相反。掌权者不会设身处地为弱者着想,他们习惯性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比如星尘,如果是星晚,绝不能同意他强行流掉孩子,但是太子不会想那么多。再比如夏君承,星晚本意是保全他,若让君上知道,他只会认为夏状元是封相要挟她的手段,说不定要除之后快。
现在的星晚,再喜欢、疼惜一个人,也不会全然相信。不是他们不够真心,而是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眼光更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权利是面镜子,能折射出许多节外生枝。
星晚陪君上入睡,也睡不安稳。天亮之前,她便要悄无声息回到自己房间,以免被宫人看出端倪。
等天光大亮,她再洗漱完毕,去正殿给父君请安,陪他一起用早膳。
披香宫的上午,过来问安的嫔妃、皇子妃络绎不绝。近日,君上将要临盆,不便招待,就免了常例。
今日早膳后不久,盈桦公主与知柏公主过来看望父君。她们姐妹俩虽是贵妃所出,却与君上这位嫡“母”走得极近。
南荀膝下没有女儿,待两位公主视如己出,感情也比其他宫妃生的皇嗣亲昵。
盈桦与知柏坐在君上两侧,好奇地看着他高耸腹部一波波的胎动。
知柏公主年纪小,懵懂地说:“几日不见,父君的肚子怎么这般大了?会不会被小皇弟撑破肚皮啊?”
君上温柔地抚摸胎腹,“不会撑破。这小子是比太子与衍儿欢实些,整天动来动去闲不住。”
盈桦公主问:“父君,您疼不疼?母妃怀我皇弟的时候,他在里面一动,母妃便疼得浑身打颤。”
君上:“女子娇弱,怀胎困难。男子嘛,身子硬朗,也能受得住疼痛。”
知柏公主对星晚说:“十七弟妹,你是没见过父君在演武场上挥剑的样子。那才叫英姿威武、玉肌冰骨、风度翩翩!”
君上笑道:“就你会说话,专挑父君爱听的说。”
知柏公主腻在他身边笑,“柏儿说的全是实话!”
君上:“再过一月,你便要大婚,以后要与夏大人相敬如宾、互敬互爱。不要仗着自己是皇女,欺负了夏卿。”
知柏公主:“柏儿怎会欺负夏大人?柏儿舍不得父君,不愿嫁人。”
盈桦公主:“还不是你自己选的?”
知柏公主:“若不是姐姐谦让,怎会轮到妹妹得此如意郎君?”
君上:“桦儿哪是谦让,分明早就心有所属。”
盈桦公主:“我先是恋慕封卿,若再嫁他的门生,实在不好听。”
知柏替姐姐惋惜,“封大人也是一等一的好,可惜与姐姐无缘。”
君上暗道:他与盈桦无缘,却与至尊,还有星晚,有缘得紧。想到此,他不禁看向儿媳。
知柏公主见状,笑道:“父君真是疼爱十七弟妹,看她的眼神都透出温情。”
君上心下一惊,忙收敛目光。
星晚也笑,“瞧知柏姐姐说的,好像父君看你很无情似的。”她与知柏公主同岁,只小她两个月。
知柏公主掩口娇笑,“郡主,你怎么越发像清德嫂嫂了?嘴下不饶人。”
星晚:“我同太子妃是非血缘肖似。”
众人哄堂大笑。
知柏佯装叹息,“哎!父君自打有了你这嫡亲儿媳,都不大亲近我与姐姐这庶出女儿了。”
南荀君上连忙哄她,“什么庶出嫡出,你们在父君这里,都是亲生的。”
哄得知柏公主两姐妹笑逐颜开。盈桦说:“有父君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午膳时,南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