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华随后接了一个电话,连夜收拾行李奔向机场。
在别人眼中,她是个优雅从容的nv人。可在她眼里,她就如打败仗的逃兵,狼狈不堪地逃出傅湛的视线。
一如三年前,面对感情,她不想做任何决定。她希望他们来替她做决定。所以当病毒研究所的朋友向她求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刻也不停歇地离开了家。
傅清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还能喊另外一个男人爸爸,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哥哥。
“弟弟,别来无恙?”傅湛抱着孩子,嘴角轻扬,说出了那句四年前听到过的一模一样话语。那时的傅清,扮作哥哥,和昭华春风一度,然后冲傅湛说了一句:“哥哥,别来无恙?”
如今,受害人成了加害人,抢走了他的儿子,鸠占鹊巢地对他说话,就好像他是一个外人一样。
他怒了,举起的拳头又在儿子殷切的眼神里缓缓落下。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儿子面前打架。
“小宁朗。”他走过去,而傅宁朗却转过脸,把脸埋在傅湛的x口。
“小崽子!”他愤愤地说。
他对上傅湛的目光,压低声音说:“你想做什么?”
傅湛轻轻地梳理傅宁朗的软发,眼里溢满柔情:“我也想当他的爸爸呢!”
他抬起眸子,直视傅清:“一个妈妈,两个爸爸,你怎么想?”
“你休想!”他摔门去了自己的卧室。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僵,哪怕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之间都没有好脸se,更无任何交流。只是,有些事又表明两人在冰释前嫌。b如傅清每天都会做三人份的饭,两人一起给傅宁朗夹菜吃。而吃完饭,傅湛一个人把清扫厨房的活全包了。
傅清想等谢昭华回来,把这混乱的关系给理清楚。而谢昭华似乎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刚走的那几天,他还能得到只言片语,后来发出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他只知道她去武汉出差了,项目很重要,她领导的团队夜以继日地在工作。
又过了几日,他从电视媒t得知武汉爆发不明原因肺炎,他隐约猜到谢昭华在做什么了。他再也顾不上和傅湛较劲了,每一天都抱着手机失神。
随着一日又一日肺炎感染人数的呈指数增长,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担忧淹没了。
哄完孩子睡觉之后,傅湛主动地走向坐在沙发上的他,坐在他身侧。
“阿清,你告诉我,阿华是不是出事了?”傅湛双手交错,微微有些发抖。他也是许久没有收到谢昭华的消息了。一开始他只是猜测她不想面对他,可是越到后来,他越的心越发忐忑。
“我不知道……”傅清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傅湛主动揽住他的肩膀,就像小时候妈妈要对弟弟拳脚相向那会他所做的那样:“阿清,告诉我,有哥哥在。出什么事,哥哥来抗。”
傅清身形一颤。
“阿清,你不是总是以为哥哥不ai你吗?哥哥回来了,哥哥ai你,ai昭华,ai宁朗。哥哥不和你抢任何,只想给把你缺失的那份ai送你。”
“哥哥……”傅清震惊地抬起头。他的心一直是不完整的,哪怕有了昭华和儿子,他心中对原生家庭的ai也化作了一道烙在心底的伤痕。
傅湛的话多么有诱惑力。只要他接受哥哥,他心底的创伤就能被治愈。可这也意味着他要和哥哥共享昭华,ai情里的人都是自私的,他才没有那么大度。
眼见着傅清眼里的光逐渐黯淡,傅湛明白了事情还急不得。
“昭华去武汉了。”傅清双手交缠,抵在自己的唇下。
“什么?!”傅湛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你去哪?”傅清瞬间拉住他手腕,眸se冷淡地问。
“去想办法把她接到安全的地方。”哪怕是在武汉,也要确保她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
傅清发出一声轻笑:“你知道你们为何会离婚吗?”
傅清的手劲格外大,攥得他有些生疼。
“那是她热ai的事业,哪怕她要为此牺牲生命,我们也要无条件支持她。如果她要做烈士,那我们就要顶着烈士家属的名号去传承她燃起的薪火。”傅清的眼角泛红,一度泣不成声。
傅湛愕然。原来这就是谢昭华想要的婚姻。他一直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nv孩子,有那么点骄傲和,但从未想过她的梦想。
“我只想让她无忧无虑地活着……”他嗫嚅道。
“那就不是她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哥哥,请你照顾好傅宁朗。如果,我是说如果,疫情能顺利度过,我愿意接纳你。”他松开了手,用衣袖狠狠擦g眼角的泪水。傅清,你不能哭,你要坚强,你要去帮助昭华。就像你曾经承诺的那样,把她的理论运用在临床医学上,帮助更多的病人。
他还记得入医学院第一天的那个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ai祖国,忠于人民,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