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麻了,但还是紧闭着嘴被冲撞的上下摇晃也不发一语。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第一次见宋远时的场景。
能在酒吧勾勾手就带人去厕所做那种事的人……还真指望他能对自己有多少真心吗……
要说起来…..自己不过是个新鲜的玩具吧。
没吃过的东西,就费劲心思想去尝尝。
尝到了,吃腻了,随时可以换个花样。
不需要管他在想什么,不需要问他愿不愿意。
眼泪一滴一滴涌出来。
没人对自己那么好过啊……突然碰上这样的人,当然忍不住倾尽一切去回应吧。
太好笑了。
但现在还不算晚……是不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吧……
总有人说心是一下子死的,但方嘉树不是——他是怀着侥幸,怀着最后丁点儿的期待,偷偷摸摸等了很久,才确定宋远只当他是个玩具的。
是渐渐地,彻底地,死了心。
过了很久宋远才停下来。
虽也已经后悔了,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慢慢解开了捆住方嘉树的腰带。
方嘉树看着宋远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再想想自己是下身□□狼狈不堪的瘫在床上。
衣冠整齐的他和破碎凌乱的自己,该是多鲜明的对比。
想去扯一下薄被过来,身下却痛的撕裂一样。
本来眼角还含着泪的方嘉树却突然笑起来。
正在出神的宋远被他这一笑吸引去了注意,然后就听到方嘉树虚弱的笑着说:“算多少钱?”
“什么意思?”宋远皱紧了眉头。
“我问宋老板,这一次,能算多少钱啊?我看多少次……能还清欠款。”
被他这句话堵的语塞。
“怎么……这就玩儿够了?不来了?”方嘉树艰难的拽着他的衣角坐起来继续说:“那就把我扔到你哪个地下赌场去啊……反正我也没什么工作……大家能赏脸轮着来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还清你的钱……”这么说着竟还提起嘴角轻笑了下。
宋远抬手就想打到他脸上去。
但随即想到方嘉树是何其纯净无邪的人啊,以前说几句荤话都能惹得脸红不已,现下竟能面无表情将自己贬的轻佻放荡一文不值……
只觉得千头万绪堵在胸口,把被子往他身上披了披就离开了。
方嘉树呆坐了很长时间,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房间里还是没有人。
对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愣了好久,方嘉树才将腿慢慢放到地上……感觉□□好像没那么疼痛,就尽快换好了衣服往门口走去。
昨天的狠话是那么说的没错,但如果有机会走,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打开门只看一眼方嘉树就退了回来。
真是厉害啊。走廊里一直站着人看住门,酒店里的员工都不管吗?
自己果然只算个玩具吧,连受到平等的对待也只是奢望……
身心俱疲倒回床上,时间的概念都被模糊了,只是盯着天花板出神。
宋远再回来时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身体又不舒服,直到走近发现他浑身发抖的迅速躲避时,才知道让他不舒服的只有自己。
程安那里已经两天没过去了,而这边方嘉树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
他拒绝吃东西。
宋远自那晚后不想再随便强迫他做什么,但眼下方嘉树一直不吃饭实在是个大问题。
第十几次端着勺子放到嘴边方嘉树又扭开头后,宋远终于沉不住气:“你闹够了吗?”
听到这句话方嘉树才扭回头来正眼看他。他的意思是自己在闹吗?
宋远见他算是在搭理自己,心里火气却又上来了,他活这么多年哪对什么人低声下气过?想要什么还不是都得乖乖听他的话?就这么个方嘉树,真算是捅破了他的底线。
一时口快就直接说了出来:“够了吧?不就是个破工作破房子?不就是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不就是程安回来跟你胡说了几句?不就这点儿事儿吗?闹这么久了还没完?”
“在你看来……不就是些小事儿是吗……”方嘉树眼睛又有些酸:“你有想过……算了……”方嘉树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你有想过我当时多难受吗?——这句话真要问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无趣。
“就是程安是吧?就是因为他是不是?我今天跟你说明白吧,他得了癌!活不久了!就求我陪他这一段了!我能拒绝吗?!”宋远情绪已经有点失控。
方嘉树到底是心软的人,听见这种理由难免愣住动摇了下。
宋远看他神态软下来,接着拉住他说:“你不信是吗?跟我走,我今天全给你解释明白。”
宋远拉着方嘉树直接去了跟程安住的地方。
不顾程安惊讶的看着一同前来的方嘉树,直接去翻箱倒柜的找病历。
越找不到越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