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瞬间便将一些睡眠轻的人吵醒。
几个侍卫揉着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待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不由大喊一声,“偷东西了,有人偷东西!”
即便是那些睡的沉的人,也都被这一嗓子嚎醒,众人纷纷披上衣袍出来查看。
苏家的队伍在最后,这一处流民最多,待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后,苏家女眷纷纷尖叫起来,一时间喧嚣声四起。
谢家四郎早就看这些贱民不顺眼,如今见这些人竟然行偷盗之事,立时暴喝道:“好大的胆子,谢家的车队都敢偷。来人,速速将这些贱民给我拿下!”
随着谢四郎话音落下,众侍卫纷纷拿起身边的大刀,向四下逃窜的黑影冲去。
不多时,哀嚎声四起。怕出了人命传出去不好,谢家主公忙道:“只留下东西,不要伤人!”
这段时日,这些流民一直对谢家的车队紧追不舍,谢家有车马代步,他们却只能靠双脚前行。
为了不被落下,他们日夜兼程,已经几日几夜不曾合眼。
如今他们饥寒交迫,身心俱疲,身体早已到了极限,不然也不会冒这般大的风险从这些护卫眼皮底下偷东西。
这些护卫皆身强体壮、武艺高超,本来这些手无寸铁、身体瘦弱、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还抱着被抓到便拼死一搏的决心,如今听到谢家主公的话,这些人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更加的有恃无恐,哪里还肯放下手里的东西。
见这些流民没有一个肯放下东西,谢家主公的声音再次传来,“各位乡亲,行偷盗之事有违王法,若是你们现在将东西放下,之前的事谢某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别怪谢某不客气了。”
随着谢家主公话音落下,数百个谢家侍卫纷纷上前,将提着大包小包的流民团团围住。
见逃脱无望,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大汉粗着嗓子道:“谢公,你们平时吃不了丢掉的食物都不止这些,赏给我们一些又如何?”
另一个干瘦的老汉道:“是啊,谢公,没有这些食物,你们也只是少丢掉一些,我们却是要被饿死。我们保证拿了粮食就走,再不纠缠你们。您就行行好,赏给我们吧。”
听到老者的话,其他流民也纷纷附和,“谢公,您行行好吧,赏给我们吧。”
说话时,众流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东西,满眼血红的看着围在周围的侍卫,显然若是谢公说一个‘不’字,这些人便会以命相博。
谢家主公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脸色沉了又沉,“各位乡亲,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这些粮食就送予你们,不过若是再有下次,我谢某绝不轻饶你们。”
说完,他沉声喝道:“谢侍卫,放他们离开。”
“是。”听到谢公的命令,众护卫纷纷后退,为这些流民让出一条路来。
众流民听后,脸上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却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干瘦的老汉率先开口道:“谢公,您好人做到底,既然给我留下粮米,那就再给我们留下几桶水吧。再行百里,应该就有水源了,你们车马代步,行路快,我们…”
老汉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谢家四郎厉声喝道:“无耻贱民,得寸进尺!我们给了你们粮食,已经仁至义尽,莫要再这般咄咄逼人。”说完,谢四郎转头看向谢公,急道:“爹,这些流民十个也抵不上我们一个护卫,难道你真要受他们威胁?”
见谢公面色Yin沉,谢家三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爹,到达京城前,我们还是不要闹出乱子的好。”
谢家四郎叫道:“三哥,这些人已经骑到我们头上了,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
谢公手一抬,制止了谢四郎后面的话,他的目光在众流民身上一一扫过,最后道:“麻烦诸位先退出谢家的营地范围,明早我们启程时,自会留下十桶水供各位享用。”
原以为谢家能留下两桶水就不错了,却不想谢公一开口便是十桶,众流民听到后无不发出欢呼,他们向谢公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抱着粮食向后退去。
待流民退去后,谢公吩咐众护卫好生看守营地,然后,转身看向不远处吓得面色发白的谢夫人道:“你去通知苏家,准备五桶水赠予这些流民。”
这次向京城迁移,不少小家族想要跟随谢家一同前往,不过都被谢家拒绝了。
谢家家族庞大,人口众多,只谢家便数百口人,再带上其他家族实在是不好管理,所以不管是谁求上门,谢公都直接拒绝,不过谢三老爷却坚持要带苏家一同上路。
谢三老爷风流成性,谢公知他要带苏家必然是看上苏家女郎,想到苏家地位低,人口少,也闹不出什么大事,便由着他了。
谢家人口众多,只护卫便达上百人,现在要拿出十桶水给流民,却是要让苏家也摊上一些,毕竟他们要受自己庇护。
只苏老爷与其子都在京城,如今苏家都是女眷,谢家主公不方便过去,便安排自己的夫人前往。
谢三老爷一直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