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为了达成我的救世梦想,我还参考过我所知的所有其它特异文明,但很遗憾,就如你在这个世界中看到的一样,他们的道路也都失败了。”
“哦?其它特异文明又是怎么做的呢?”
对此饶有兴趣的唐雪凝好奇的问道。
“‘天人合一’、‘与神一体’都是将‘自我’融合进更高层次概念的一种方式。”
安德鲁说话间,无数新的水墨小人从桌布上渗出。
他们盘坐在地,不问世事不假外物,在无数次日升日落后,他们的形体开始变得模糊,然后消散开,或是化为一滴墨滴,融入了更大的墨团之中……
“但对于个体意识来说,这条道路几乎等同自杀,对我要实现的目标来说毫无意义。”
“修佛者则另寻他路,他们通过‘禅辩’,创建出了一个在他们看来最完美的心智模型‘觉者’/‘佛’,接着以其为标准,不断参照其形态而修改自身的心智。”
新出现的墨滴小人们不断的彼此争论着,围坐在书桌旁研究着,接着再一次争论,再一次研究……
无数时日过去,他们长久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他们创造出了一个巨大的金色人形,
随后他们便跪坐在这金色的人形前,按照着金色人形的形象不断的改变着自身的体态。
很快,他们就化为了一个个小小的金色人影。
“这种方式看似完美无缺,事实上却并非无懈可击。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哪怕同一件事物,从不同的角度,在不同的人眼中,也会得出不同的,随着截然相反的结论。
哪怕他们创造出的‘觉者’,真的是完美无缺的心智模型,但在人们在‘理解’时也不可避免的会掺杂进自己的认知,不同的认知会造就各自的差异,而这些都是扭曲的开始……”
那些金色的人影虽然粗看没有区别,但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们在细节上并不相同。
这些不同渐渐扩大、变多,虽然他们依然参照着金色人形不断改变着自己,但他们似乎没人发现,在外人看来,在金色人形面前的,现在只是一群闪着金光的妖魔鬼怪了……
“西方的巫师们,则是选择了一条‘自我约束’的道路。
他们将‘自我’与外界隔离开,然后在这有意筑起的意识之墙上设置了无数的‘门’,用繁复的‘咒语’用‘符号’当钥匙——用正确的钥匙才能解开正确的门。”
这一次出现的小人们修建了一座全封闭的高大城堡,将自己在坚固的城墙保护之中,共同抵御着外界的危险与袭来的怪异。
只有当怪异不注意的时候,他们才通过一个个的小小门扉与窗口,万分小心的探索着外面的世界。
“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压制了自己的潜意识可能造成的危害,但这也留下了隐患,因为他们始终还是人——而且大部分还是当时最聪明最有天赋的人。
是人便有好奇心,天才们的好奇心更是远超常人。
哪怕他们对于这种好奇心做出了再多的约束与控制,哪怕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但是只要走错了一步,他们便万劫不复。
或许他们其中有真正的智者始终保持了本心,但他们这种做法也限制了他们发展的可能性——限制住了自己的力量,而在怪异面前弱小与死亡同义。”
在漫长的围困之后,怪异终于放弃了,它们从城堡四周离开,小人们安全了,但小人们依然守卫了城堡之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终于有一天,有个小人偷偷从一扇门扉中来到了城堡外。
起初,他小心翼翼的探索者,发现任何风吹草动便立刻缩回城堡,但慢慢的,他开始放松了警惕探索得更远。
很幸运,他获得了成功——他得到了其他小人所得不到的力量与财富。
他的成功,也让更多的小人也开始探索起了外界,他们探索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的警惕心越来越低。
他们带回了力量与财富,同样也不知不觉间带回了扭曲与怪异,城堡,从内部开始了崩溃……
“而羽蛇神的信徒们独辟蹊径,虽然他们也为自己没有为自己国家的集体意志‘羽蛇神’赋予知性,没有知性,也就没有善恶,没有善恶也就不会出现扭曲。
当然,他们创造出‘神’也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利用,为了利用神的力量,他们开发出了‘血祭’这种成本极高的使用方式。”
新出现的小人们,在戴着头冠的首领带领下不断跪拜着一条空中飞舞的古怪巨蛇。
而戴着头冠的首领通过让巨蛇吞噬小人,来获得巨蛇的临时控制权,来达成一次又一次的奇迹。
雨林与农田,抵御与扩张,“羽蛇神”几乎为小人们实现了一切。
“但很可惜,虽然‘神’不会扭曲,但他们自己却依旧是‘人’,没有神志的‘羽蛇神’对来自内部的腐坏无法预警,更加对扭曲无能为力。”
在一次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