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但魂识却是直到中秋那夜才苏醒过来。所以那天,姜橙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并不是错觉,而真的是清阳。
他自己也不知道从鸟化为人的契机是什么,只是看着床上的女子哭得伤心欲绝,他心中一痛,就变身了。
可惜只能维持十分钟,而且只有天黑以后才行。
无论如何,他穿越过来了,和爱人重聚了。姜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捧着小青鸟亲了又亲,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清阳羞涩地在她列的菜单上按了几个爪印。
夕阳西下,等最后一缕晚霞消失在天边的时候,姜橙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青鸟变成了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
只是——呃,昨夜光线昏暗,又光顾着吃惊了,所以压根没注意他变身后是赤身裸体的……
姜橙大窘,赶紧拉上窗帘,再把自己最大的一件披风拿出来给他穿上,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
阔别五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姜橙埋首在男子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又忍不住委屈:“我昨天梦见你和别人好了,不理我了……”
“傻瓜……”清阳安抚着她的脊背,低下头,深深吻住了怀里的姑娘。
【二】
“元教授,您的手机已经响了四遍了……我看了一眼,是您哥哥的电话。”
助理小桃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给面前沉浸在数据分析中的男人。勾陈目不转睛地盯着卫星云图,指尖划开屏幕:“有事?”
“妈刚刚跟我视频,她下周就要回国了。回来了少不得要问你‘崇憬’的业务,你今天晚上下班后过去看看吧?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又惹她不高兴。”
勾陈沉默了一瞬:“好。”
“……你可上点儿心!相亲的事哥都替你挡了,家里的生意你总得心里有数吧?”
“知道了。”
元微对这个少言寡语的弟弟也是没辙,再啰嗦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五点半,勾陈步出单位大门正准备去公交站台,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朝他走来,恭敬道:“小元总,这边——”
他拉开身旁淡金色宾利的车门,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勾陈认出他是元微身边的司机之一,便点点头上了车。
司机等他坐定后,指着座位旁一只礼盒道:“这是元总给您准备的西服,请您等会儿换一下。”
说完还贴心地升起车窗、放下前后车厢之间的隔板,以确保他家小少爷不会走光。
勾陈叹了口气,开始解身上的工作服。
怕他不去,更怕他穿着白大褂去。他那位兄长,真像一个服务到家的细心老妈子。
西服和皮鞋的尺寸是完全正好的,搭配的深蓝色领带也很符合他力求低调的气质。
完美的处女座大哥甚至有一个完美的司机,勾陈整理好衣服,座驾也缓缓停在了崇憬花园酒店正门前,服务生们肃立鞠躬:“元总好——!”
这座68层的大酒店是元氏旗下产业之一,也是元夫人送给幼子元陈的成年礼物。可惜元陈立志献身科学事业,毕业后暗搓搓考进了大气物理研究所当教授,愣是没把生意放在心上。
好在有大儿子继承家业,小儿子想玩,就随便他罢。但也不能一点都不懂,于是旅居国外的元夫人便要求勾陈每个月向她汇报一次崇憬的经营情况。以前都是酒店聘用的总经理李湛帮勾陈作弊写报告的,这次老太太要回国看两个孙子,免不得要当面询问,这下勾陈就瞒不过去了。
他对商业本就不在行,之所以选择气象工作,也是因为前世在天界看风起云涌看得太多,了如指掌了。有时候他预测的数据,比卫星计算的还要准确。
元微正在二楼咖啡厅听李湛汇报最近半年的工作。见勾陈进来,把手里的报表递给他:“我已经审过一遍了,基本没什么问题。你再看一下,不明白的就问我们,今天就算给你补课了。”
勾陈硬着头皮坐下来,报表上的数字弯弯绕绕,会计科目犹如天书,一点都不比九重天的云彩们可爱。他苦恼地揉着眉心,看得昏昏欲睡,余光瞥到楼下自助餐厅的一角,翻页的手指一下子顿住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对年轻男女正在烛光晚餐。男子文质彬彬,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颇有贵公子气度。对面的姑娘却不怎么接话,只顾着低头大快朵颐,从炭烧鸡翅啃到麻辣鸭脖,从猴菇燕窝羹喝到桂花赤豆粥,红润的樱桃小口莹光水滑,开开合合,就没停过。
还是那么贪嘴啊……
勾陈唇线紧抿,黑眸如渊,视线如猛兽捕猎般盯着那张艳光四射的小脸,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旁边低声交谈的元微和李湛都吃惊地停了下来,元微从来没在弟弟脸上见过那种表情,喜悦的,怀念的,眷恋的,还带着隐约的悲伤哀痛。他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然后朝李湛做了一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悄悄离开了。
“咳,要是你暂时没什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