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慌乱地转开了目光,诸戈把烟叼在嘴里,又把脸转了回去:“无故旷工得扣工资。”
李京云的脸还红着,他想冲动地去吻那只微凉的手,和那双叼着烟的粉嘴唇,可有多渴望就有多犹豫,他怕诸戈烦自己的冲动与冒失,只好神游天外地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公司了。”
“走吧,”诸戈摆摆手:“不送你了。”
李京云嘴上说走,却没有动,他有点舍不得走,生怕自己一转身,诸戈又是别人的了。
诸戈和这么多人好过,当然能感觉到一点什么,可是他不太想和李京云有什么牵扯,虽然李京云很好,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爸好朋友的儿子,还比他小好几岁,他说什么也不能开这个头。
于是他又催了一遍,李京云终于走了。
诸戈把剩下的饭菜收拾好了扔掉,吃了胃药就去书房了,蘸了墨提笔,他福至心灵似的写:我情似云复晴蓝,心悠坤宠然其瀚。
他看了看,嗤笑一声,又把笔扔在桌子上了。
心如此矣,我复悠然!
李京云那天和他分开以后还生怕他又不搭理自己,有事没事就和他联系一下,诸戈却没故意不理他,因为觉得毕竟李京云岁数小,新鲜劲过了就好了,他做事是从来不做绝的。
李京云越是看他这样,越是觉得难耐,顺杆爬似的,他主动联系诸戈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没敢再露出什么意图,他没喜欢过谁,更没追过谁,他不太会,但是对人好总归是本能,他是相信诸戈不会让自己真心错付的。
入了秋的时候,诸戈生了场病,这病生的蹊跷,是他爷爷祭日,他带着花祭奠以后生的。去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就是吃不下饭,头疼。偏巧公司又出了事,白一奕那边的人做手脚,挖了他们公司一个合同还没到期的高管,高管带着诸戈公司一项大业务的所有合作伙伴情况,客户资料,业务报价和详情一走了之,诸戈和法务部的人开了好几天的会,忙的焦头烂额。
起诉的话费时费力,但是诸戈的意思是一定要起诉,他知道白一奕故意恶心他,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没想到白一奕私下里又来找过他,告诉他,只要他同意和好,自己把那个高管带过来的资料完璧归赵。
“是吗?”诸戈这几天睡都没睡过几个小时,黑眼圈都有点出来了,他看着白一奕,白一奕也看着他,还有点心疼的去摸他的脸。
诸戈躲开了,突然变了脸色:“你他妈想得美!整我是吧,我怕你吗?你就是心理变态,别他妈说为了我了,为了我就这么整我?有多远滚多远,等着法庭见吧,我现在脾气不好,你别逼我动手揍你。”
他起身就要走,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撑着桌子才没倒下,缓了好一会才缓回来,白一奕半抱半扶着他,不住地问他没事吧?诸戈骂了一声,推开了他:“你放心吧,比你死的晚。”
可是他回了公司以后,哪怕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天旋地转,李京云借着印资料的机会跑过来看他,发现他垂着头使劲按自己的太阳穴。
李京云赶紧关了门跑过去帮他按,没敢多问,诸戈抬头一看是他,又把头垂下去了。
“我真是废物当久了,遇到点事儿就烦了,”诸戈说:“你可别学我啊。”
李京云觉得心疼他,赶紧说:“谁说你是废物了?”
“我有自知之明呗,”诸戈觉得好了点,把他的手拉下去了:“反正你以后别学我。”
“学你交很多男朋友吗?”李京云其实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对你也太念念不忘了。”
说完了他就觉得自己失言了,可诸戈没往心里去,逗小孩似的还在笑:“你怎么知道我交很多男朋友?你交过几个?”
李京云心想,就你一个,还不是我的。
他又冷了脸,就像是那晚送诸戈回去似的,抿着嘴不多话,一张小白脸满是冷淡。
“哎呦,脾气还挺大,”诸戈抬头看他:“不想说就不说,你快去忙你的吧。”
李京云没有走,又伸了手去按诸戈的太阳穴,也许是这几天太困了,诸戈没过一会居然要睡着了,李京云赶紧贴的近了点,扶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腰上,李京云等了好一会,确定他真的睡着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7
也就是几分钟,诸戈醒了,他还靠在李京云腰上,脸上还有李京云温热的手。
他有点不想动了,假装没有醒,感受着李京云的腰和手,闻着他身上年轻好闻的味道。
李京云悄悄把手拿开,在自己嘴唇上蹭了一下,又轻轻按在诸戈的嘴唇上,他的手指虚虚拢着诸戈的脸,心跳的很快,想了好一会,他慢慢弯下腰来,亲了亲诸戈的脸。
“胆儿肥了,”诸戈突然睁开眼睛:“别闹。”
李京云的嘴唇刚刚离开他的脸,呼吸都有点乱了,不知所措地看他。
诸戈又说不出来什么重话了,他只好拍了拍李京云的胳膊:“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