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放花怎么样且不说,这簪花游街确实挺热闹,不过人家是考上进士,游御街的头榜进士簪花,这里是满城皆是簪花人,哈哈,刘掌柜,你这老家可不一般啊,心气挺高的!将来指不定还真能出几个在京城也够资格簪花的高官呢。”
这话说的顺耳,谁不说自己家乡好呢对吧,还是这样长脸的说法,刘掌柜立马给那秀才作揖,笑呵呵的回礼道:
“谢您的吉言了,若是真如此,那也是您这贵人给的好口彩给点的睛。”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刘掌柜一开口,生意人圆滑的本性就露了出来,说的那秀才愈发的欢喜了,摇了摇扇子,四下看了看,然后又赞道:
“满城花香怡人,这小小的镇子不俗,不俗啊!”
说话间往前又走了几步,这镇子中心的商业街本就不长,这几步一走,正好就走到了青壶观的那家卖花的铺子门口,他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整个铺子就像是被花包围了一般,一支支的花枝,就像是堆积的花瓣雪,分外的惹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指着店铺询问道:
“这铺子只卖花枝?我瞧着似乎都是果树的吧,颜色倒是不错,只是这样的也有人要?”
刘掌柜到底是山林镇的人,只一眼就知道这是谁家的铺子,被人询问,立马接口道:
“怎么没人要?这家是山上青壶观的铺子,他家的花,那可都是山林子里的野果树的花,最是有野趣,不知道多少人家特意过来寻呢。至于果树?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话?石榴,柿子,哪一个不是寓意好的?百姓人家,一个钱恨不得能分成两瓣花,既能得了颜色,又能得了彩头,如何不喜欢?”
到底是商户,这一言就揭穿了青壶观的成功秘诀,让边上听着的王商户也跟着笑了,
“你呀你,这嘴就是快,让你这么一说,若是别人都学了去,看那青壶观和不和你拼命。”
“这不可能,那青壶观的老道虽说挣钱的事儿干的不少,可人品却实在是没话说,性子也和善爽利的很,从不计较这些。要我说啊,若非是那么一个大的道观要维持,好些个徒弟要养活,不得不让人费心挣钱,他估计都恨不得将法子公布出来,别让他劳烦呢。”
“咦,还有这么一个说法?来,你赶紧说说,可是有什么典故?若非如此,你必定不肯如此为他人担保。”
王商户对刘掌柜不是一般的熟悉,知道他虽最是喜爱结交朋友,可为人上却十分的谨慎小心,因为早年他爹因为给人作保,曾差点败了家传的铺子,故而从不肯作保,如今猛地这么一说,自然是起了好奇心,忙不迭的催促起来。
另一边的秀才见着有故事可听,也竖起了耳朵。作为读书人,还是个考出了秀才的Jing英人士,不过是一路同行,就差不多将这两个同伴的性子给摸透了,自然也知道刘掌柜的性子,见他如此,自然不肯放过。
刘掌柜能说啥?作为这个镇子上的一员,他知道的还真是不少,比如青壶观传出来山鼠皮的事儿,比如周围山里人家学着做陷阱的事儿,比如冬日冰下捕鱼的事儿,比如火炕,比如冰屋,比如义诊看病等等,每说一样,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就慎重一分,等着全部说完,王商户和秀才齐齐一叹,点着头赞同道:
“这样的好人,合该他们得神仙保佑,想出如此的点子来。”
“不错,这样的人,值得一保,他们必定不会因言而怒,便是我听了也觉得方才的疑心是玷污了他们。”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真单纯呢,还是对刘掌柜实在信任,不过是听了这么些,也不多加考证,就立马给出了结论,让刘掌柜分外的有脸。忍不住又爆料说到:
“他们可不止是只做了这些,你们不知道,他们家的凝神香也很是不凡,最是清神醒脑,镇子里的那些读书人可喜欢了,可惜他们人手不足,做的实在是少,几乎没什么流出来的,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想了法子,想让山下的百姓帮着采些得用的药材香料送去,好让他们多出些。多少人都等着看笑话,想看那出主意的人被撅回来呢。不想他们知道对读书人有用后,愣是接下了,只是嫌太麻烦,索性特特的传了好些人炮制药材香料,研磨药粉的手段,除了配方还在手里,那真是几乎手把手的,教会了这些个人不少的独门手艺。因为这个,那山下往日的猎户人家,耕地农户,不知道多少人感激涕零,感怀这青壶观又为他们寻出了一条新出路。”
这话若是阿木听到,估计能惊呆的下巴都掉了,也不知道这事儿到了这些人嘴里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样子,将他们美化的都快成圣人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得了益的那些山下百姓们呗,如今他们常进镇子里送花,人见识多了,嘴巴自然也会说了,一来二去的那么一说,可不就越穿越邪乎了呗,所人人穿人,拷贝不走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这事儿虽然走了样,可这一番为百姓的心却没走样,还被体会的分外感人就是了。
看看,这边那两个商户人家出身的正感慨万千,那秀才已经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一把拉住了刘掌柜的手臂,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