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看起来确实有点偏瘦弱的身量,打消了带她出门的念头,却不料此时毓宁又突然问他,“外面好玩吗?”
因着离过年不远了,外面其实还算是热闹,不过闵劭此时却是说道,“不好玩。”
不好玩说带自己去玩?
毓宁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最后瞪着眼睛看向闵劭,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你这个大骗子”几个字。
闵劭看她这模样,想到她往常大约是不常出门的,于是想了想便又转了口风道,“你要是想去,我带你去好不好,带你去人少的地方。”
人少等于不会生病,毓宁纠结了大概那么几个眨眼的功夫便点头应了下来。
说了一会儿话,毓宁也转完圈了,而且身上也因此变得有些暖烘烘的,她赶紧去洗漱,然后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乌溜溜的看着闵劭的方向。
床很大,其实分一半给别人也不是特别难受,毓宁想到。
毓宁冬天休息都很早,但闵劭显然不是这个作息,无论春夏秋冬他都睡得很晚,可此时看着毓宁乌溜溜的眼神,他也只能起身去洗漱完后换上了寝衣。
毓宁是贴边睡的,闵劭也只是睡在了床沿这一侧,两人睡觉的姿势都很好,也不会乱动,昨晚睡了一晚今早醒来的时候两人甚至睡的位置都没有半点变化,今晚闵劭自然也以为会如此。
只是睡着睡着,他却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身子向着自己怀里滚了过来。
那个身子轻轻的发着抖,大约是觉察到了身边的热源,她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嘴里低声喃喃道,“血,脏了,洗干净,洗干净。”
闵劭听清楚了毓宁的呓语,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他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开,看着她那张脸轻声道,“原来还是害怕的啊。”
睡着了的人自然不会回答闵劭的这话,他又定定的看了毓宁一会儿,看着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两条眉毛揪成了一团,最后轻轻的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道,“睡吧,睡吧。”
不知是不是闵劭的安抚起了作用,毓宁慢慢的在闵劭的怀里安静下来。
第二日醒来毓宁对昨晚睡着后的事没有半分印象,她只是一边让红豆给自己梳头,一边问闵劭道,“要出去了吗?”
“等用完朝食。”闵劭道。
“哦。”毓宁有点失望,不过吃早饭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高兴的事,所以很快她的表情就又明媚了起来。
吃完早饭后闵劭帮毓宁围上一件厚厚的斗篷,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他只打算带毓宁在附近几条街上逛逛,所以也没有坐马车,连下人也只让他们远远的跟着,不过暗处他还安排了人随时注意着周边的情况,以保证昨日之事不会发生。
他和毓宁今日都穿着常服,也许是身边带着一个瞧起来软软甜甜的人缓和了闵劭身上的冷厉之气,这次倒是没有发生那种别人见了他便会绕道走的情况,甚至因为他们夫妻二人相貌都十分出挑的缘故还吸引了不少视线。
有个摆摊卖红绳的大娘见了他们还吆喝着向他们推销她摊子上的东西。
“哎,这位公子,您和夫人这么恩爱,给夫人买条红绳吧,这些红绳都是我从月老庙求来的,再一根一根亲手编成了这副模样。”
本朝民风虽然还算开放,但像毓宁和闵劭这样会牵手走在街上的也就只有夫妻了,何况毓宁还梳着妇人髻。
那妇人说着还拿起一条带着铃铛的红绳晃了晃道,“您看,像这种还寓意着你们永远能听见彼此的心意呢。”
毓宁被那“叮铃叮铃”的响声吸引了视线,眼睛一直看着那妇人手里的红绳。
闵劭见状掏出钱买了两条,将其中一条给毓宁带在了手腕上。
毓宁晃了晃自己“叮铃叮铃”作响的手腕,眉眼弯了起来,显然是还挺高兴的。
不过这高兴持续了没一会儿就被一个女人打断了。
那是一个长相颇为美艳的女人,她侧身从闵劭他们身边走过,然后“哎呦”了一声像是被他们撞到了似的,侧身朝着闵劭的方向倒了过来。
闵劭拉着毓宁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了那个女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倒在了地上。
那个女人倒也不觉得丢人,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抚了抚歪了一些的钗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捏着手帕捧着心口道,“实在对不住了,我一直都有心疾,刚才突然发作,没有唐突到公子吧。”
这个女人大部分人都认识,是西街的寡妇骊姬,经常仗着自己美貌,在街上勾搭一些看起来贵气的公子,大约是想入个高门。
大部分人也都会半推半就的应了,只都是露水情缘,没有愿意纳她的,哪怕有正直的,看着她这副捧着心的模样,也不会和她计较。
骊姬便是看闵劭长得好,又穿着不凡,加上他旁边的人看起来也不是个厉害的才会动了心思。
她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