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复复说着你不能走,灼热的气息游离在卫翾脖颈耳畔,缠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卫翾无奈之下只好点住他xue位。
瑱觉得身子忽然就麻了,使不上力,慢慢滑了下来。
卫翾扶住他将他带回塌上躺下,起身的刹那对上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忽然有些愣神。
狐族天生的媚人蛊惑之术,他还是第一次在这只小白狐身上看到,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瑱勉强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眸迷离看着他的眼睛,蛊惑般的话语幽幽响起:“不要走……”
有一瞬间,卫翾竟然真的不想走了。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挣脱瑱的手,大步离开,来到门边时,按下机关的手顿了顿,道:“这不是寻常的酒,会让你几日使不出力,酒劲过后你便可以离开。今后山高水长,不必再来找我了。”
最后看了一眼,正看到瑱眼中泪水滑落,烫得他心底一颤。
“二公子。”
刚走出别院便见蒋烈赶来,卫翾道:“你为何会在这里?大哥那边可有情况?”
蒋烈道:“皇上已派人前往边境收回兵权,少将军亦要被押解回京,皇上这次……当真是赶尽杀绝。”
卫翾沉yin不语,蒋烈又道:“如今外面到处都是告示,二公子还是莫要出来走动得好。”
卫翾冷冷一笑:“不出来,当缩头乌gui么?”
蒋烈轻叹一声:“少将军命我不得回营,留在京城保证二位公子的安全,不知二公子可知三公子的下落?”
“他没事。”卫翾眼眸微动,不知该笑该叹,“自身都难保了,还管这许多。柳风屏呢,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出来展现他的谋略?”
蒋烈道:“柳先生他,走了。”
“走了?”
“柳先生是南岳人,将军怀疑他是肖乾林的人,出事前就离开了。”
卫翾冷哼一声,面露讥诮:“这里没什么大事,你速赶回少将军身边,万不可让他被押回京。”
蒋烈微怔:“二公子的意思是……”
“他若被押回来,能有什么好下场?”卫翾目光炯炯,“明知是虎xue还往里跳,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蒋烈微有犹疑,毕竟抗旨欺君之罪不是谁都敢犯的,可若是束手就擒,便只有死路一条。
卫翾口中忽做微yin,一只大鸟凌空而至,顺服得落在他身边:“你乘坐此鸟而去,一日便可回营,若他犯傻直接打晕。”
蒋烈已然下了决心,径直跨上鸟背,本还想再嘱咐几句,卫翾已驱鸟飞起,转身而去。
光束自小小的窗口照入,浮尘游曳显得尤其清晰,好似无数细小飞虫往复不歇。
卫峥眯了眯眼,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呆了几日,只是一道小小的光束便让他有些不适应起来,抬手挡了挡,牵动腕上锁链叮当作响。
他感到一阵无力。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就像这天牢一般,已经开始日复一日的霉败下去了。
如今的他已不想去解什么毒找什么解药,疲倦与无力感与这里的chao气Yin晦一道寸寸侵入他的肌骨,开始落地生根。
牢门忽然打开,新鲜的空气如同逃犯般涌进来,卫峥抬了抬眼,一时竟然看不清来者何人。
“卫兄,别来无恙啊?”肖乾林两手拢在袖中,淡淡看着他。
卫峥移开视线,多看他一眼他都会觉得恶心。
肖乾林毫不介意狱中肮脏,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笑道:“怎么,几日不见,不认得老朋友了?”
卫峥冷笑:“你这位老朋友还真是不敢交。”
肖乾林道:“怎么说你我当年也有结义之情,卫兄这么说,可真是教人心冷齿寒呐。”
卫峥冷冷道:“肖乾林,这里没有旁人,你装模作样给谁看?我已落到这步田地,你若还不满意,杀了我便是,不必再惺惺作态。”
肖乾林叹了口气:“杀你?我为何要杀你?卫兄当年之恩,肖某可还未报答呢。”
卫峥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乾林道:“我想干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明白么?也是,你这个人素来有勇无谋,蠢笨迟钝,有很多事即便放在你眼前,你也看不清辩不明。”
卫峥想起早年相交时他就总说自己蠢笨如牛,一时有些气闷:“我是蠢笨,不像你这大才子jian邪诡诈,即便是死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与你的烂账你要清算尽管算在我头上便是,何必赶尽杀绝害我满门?”
肖乾林眉头微挑,起身理了理衣袍,道:“害?那日我在朝堂之上所说难道有任何虚假之处?”
卫峥愤愤瞪他:“若非你推波助澜,皇上又何至于……何至于如此绝情?”
肖乾林嗤笑:“卫峥啊卫峥,我早说过你不适合在朝堂立足,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难道没听过?你在皇上眼中不过一把利剑,既可防身又可伤身。若是本握在手中的剑伤了自己的手,难道不该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