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什么,几点回家,贴在相关的照片底下。
凌辰南指尖都麻痹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冲出去大声质问对方,还是该夺门而出绝不回头。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
既然家里有一整面的跟踪罪证,白晟怎么会放他进屋,任由他四处走动呢。
“他每多告诉我一件事,我心里就更加清楚,他是不打算放我走了。”
白晟的话语在他脑内响起,如同一道闪电掠过平原,枯草尽数燃起,而后雷声才滚滚而至。
快要溺水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凌辰南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却仍无法平复心跳,他缓缓回头,身后没人,又侧耳倾听 —— 屋里依旧一片静溢。
他紧张得无以复加,甚至觉得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心跳声。他放轻步子,又生怕推门会发出什么声响。
灯光昏黄,走道又冷又长。
令他吃惊的是,白晟依旧躲在客厅茶几一角的大垫子后,膝盖蜷在胸前,身体左右微微晃动。
凌辰南觉得自己一定在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可他就是迈不开腿。
快走啊,他对自己说。
白晟似乎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也抬起脸来,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暖气片里缓缓流水的声音。
凌辰南张开嘴,五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白晟。”
客厅彼端的人被叫到名字,连眼都没眨一下,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是白晟吗?” 凌辰南问,然后他又想 —— 我为什么这么问?
对方把下巴磕在抱枕上,缓缓摇了摇头。
凌辰南愣了一下,说:“那你是谁,不是白晟,你是谁?”
对方似乎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凌辰南忽然又大胆起来,血ye似乎重新流回到他的四肢百骸:“不能说,是谁也不能说?”
白晟又更加急切地摇了摇头。
凌辰南皱眉,往前走了一步:“什么意思?你说不出话?”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 —— Jing神分裂?难不成他眼前的是一个哑巴的分裂人格?
“你不会说话吗?” 凌辰南问,可的确又满心怀疑 —— 从业这么久以来他从没遇过真正的人格分裂患者,这太罕见,也太怪异了。
白晟抿着嘴唇再次摇头,同时放开垫子想要站起身来。凌辰南见他靠近,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没有料到他会躲,白晟有点惊讶,又有些急了,可刚走出一步就因为腿麻而差点摔倒。凌辰南没去扶他,反而更退了一步。
“你就站那说,我知道你能说话,你说话,我不会怪你。” 凌辰南说。
白晟又长又卷的睫毛再一次染上水汽,伸出手想要像刚才一样牵他,可凌辰南眼下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得不提高音量说:“别过来!不管你是谁!”
白晟愣住了,站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凌辰南板起脸眯起眼睛,低声说:“你说你不是白晟,那你是谁?你最开始不是说自己是沈寅川吗?现在呢?你又给自己取了个什么名字?”
白晟无声地抽泣,一直摇头,可碍于被凶又不敢靠近他。
凌辰南不为所动,说:“我知道你可以说话的,我知道你分的清楚自己是谁,但你得开口,我才能帮你,你还想让我帮你吗?”
白晟一边掉眼泪,一边张开胳膊想要亲近他,凌辰南冷酷地说:“那算了,我懂了。那我走了,下周再见。”
白晟冲上来拉住他,却被反握住手腕推挡开来:“我看见了,我看见你屋里的照片了,我都看见了。” 对方摇摇欲坠的脆弱哭颜如今只叫凌辰南莫名焦躁:“我都看见了,白晟,你跟踪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你和沈寅川的故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剩下的部分是什么时候编出来的,是跟踪我的第几个月?”
白晟肩膀颤抖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手,凌辰南继续逼问:“看我一步步走进你的陷阱很有意思吗?之后你打算怎么样呢?按照你的幻想把我囚禁起来吗?为什么不动手呢?我不是已经在这了吗?”
凌辰南忽然对这场独角戏感到无比疲惫,太阳xue隐隐作痛,他自言自语一般回忆道:“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衣服忘记带是骗我,通过专科医生介绍找到我也是骗我,还有什么,沈寅川真的有跟踪过活埋过你吗?他真的从监狱里给你打过电话吗?不对,我之前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但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沈寅川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他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叹气道:“算了,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说什么了,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是真是假我都没有Jing力听,你看,我已经下班两个多小时了,为什么非得在这遭遇这种事呢?我收回之前的话,请你下周也不要再来诊所了,我不接待你。”
说罢,凌辰南扭头拿起外套穿上,快步走到门边穿鞋。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