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晕倒的五娇儿抱到他干净的外套上,然后又去隔壁的教室拿了拖把抹布之类的清洁工具,老老实实的把一切恢复原状,宫卿这才抱着五娇儿离开。
从美院出来,宫卿又犹豫了。他本能的不想把五娇儿送回后街,可不把她送回去,他又能把她安置在哪里呢?
他有钱是不错,可是就算他先让五娇儿住酒店,那之后呢?那之后他又该送五娇儿去哪里呢?
如果他想让五娇儿复学继续读书,势必要去求他父母......他真的愿意吗?他真的愿意为了五娇儿去求那对夫妇吗?
毕竟,就算五娇儿的初次给了他,那也不是他想要,而是她强塞给他的,他真的有必要为她做到那种地步吗?
脱离了五娇儿刻意制造的情境氛围,思绪开始清明,心里想着自己决不能让一个主动送上来不明底细的女人套住,宫卿没发现,不管他脑子里关于五娇儿的判断如何颠倒折返,他搂着五娇儿的手也没有任何一刻有所松懈。
他的身体早就给出了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他的答案。
“宫哥哥。”
这边宫卿还没琢磨明白自己的心思,那边五娇儿就已经醒了。在宫卿怀里迷蒙的揉弄惺忪的睡眼,又在视线模糊的眼睛隐约看到宫卿时叫了一声宫卿,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宫卿搂在怀里,五娇儿很快便手忙脚乱的红着脸从宫卿怀里挣扎了出来。
由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五娇儿在从宫卿怀里挣脱时还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五娇儿推开宫卿扶住她的手,一边往后退,一边客气又生硬的对宫卿道:“宫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说完便痛快转身,走路姿势颇有些奇怪的离开了,五娇儿过于干脆的表现让宫卿感觉仿佛他才是从事特殊行业的那一个。
望着短短时间便距他有了一段不小距离的五娇儿,宫卿在惊讶和小小的不爽后,更多的是放心。并不是他刻意用坏心去揣测五娇儿,而是从前的经历让他在察觉这场情事是五娇儿刻意挑起时,第一时间下意识就觉得也许她别有用心,只是他潜意识刻意的压下了自己的这种猜测。而现在,他的那点怀疑消除了。
也许,她只是想用自己干净的身体报答他,而又不想让他们的关系扭曲成嫖客和ji女的关系,才会在最后假装无事发生就那样走掉吧。
收敛心神,告诉自己就当这只是一场艳遇而已,宫卿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入夜,附属大院
突然从梦中惊醒,上身挺起,手扶着冒汗的额头,宫卿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
用力的去回想也只记起来无法连成线的只言片语,宫卿最后只能紧皱眉头,放弃了再继续为难自己。然而,就在宫卿准备重新躺下继续睡觉时,手机提示音响了。自然的抓起手机,视线落到屏幕上,然后,就在见到信息内容的瞬间,宫卿慌神了。
信息是宫卿父亲在警察局当局长的同学发来的。信息的内容主要是关于后来被宫卿扭送警察局的,包括叶桑榆的班长在内的那几个美院男生的。原来,在经过一番盘问和调查后,警局判断,那几个美院男生在后街的夜店登记带走的五娇儿其实并不是那里的小姐,而是几日前从龚玉间出逃的龚玉间私产——花苞。
花苞是人,却也不是人。
在龚玉间,花苞被所有人奉若珍宝,然而,也只是珍宝而已,她们什么权利也没有。甚至,由于龚玉间背后的势力,花苞不是人,几乎是整个警署体系公认的不成文约定。
在这样的背景下,五娇儿作为一朵无主却已经破败的花苞,会遭受龚玉间老板怎样的苛待,宫卿已经大概能够想象到了。
脑中迅速闪过那个在美院大楼下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突然五娇儿过于干脆的离开有了新的解释,根本按捺不住的迅速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向车库冲,在快到自己的黑色越野车时还差点摔倒,从来没有过如此慌张,此时的宫卿一颗心都在祈祷五娇儿能等到他去找她。
五娇儿离开时的表现根本破洞百出,这是宫卿开着车疾驰在去往龚玉间的路上时得出的结论。
神情里一直有种压不下的紧张,提出要离开的时机要多生硬有多生硬,更别提她仿佛是要跟他撇清关系一样头也不回越走越快的模样了。
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手心都是shi汗,整个人的状态也紧绷到了极点,宫卿此刻满脑子都是关于五娇儿不测的猜测。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遭受什么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越是想像那些灰暗的画面,心就越是烦躁不安,就在宫卿只能在心里暴戾无助的指责五娇儿时,五娇儿那句沉于宫卿记忆深处的话突然涌现他心头。
【娇儿想要的只有宫哥哥,娇儿......最爱宫哥哥了!】
那种时候的那种话怎么可能是真心的!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可......如果不是真心的,那这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