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矛盾又纠结,我连爱的人和恨的人都是同一个人。我是一个有着棱角和圆弧的诡异图形,哪里有我存在的余地呢。
我不说话,抽烟。
19
你看他就是这种人,他当警察,可是他这么懦弱,他表面正义凛然,可他暗地里邪恶无比。因为他的占有欲,他会告发老师和我。啊,他刚刚还在打我。
白天我醒来的时候,林枭鱼不在,小警察在我床边,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晚上,林枭鱼才来。
“你哪里舍不得?没看出来。”
林枭鱼还在生气,他生哪门子气。
吃完,我们在江滨路上抽烟。
哦,我好笨,看人好不准,整天围着毒贩和有妇之夫转,活该被人骗。那林枭鱼,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才能不被人骗,怎么才能挑选一个可靠的朋友和爱人。
林枭鱼答不上来,他茫然地挨我的拳头。
林枭鱼看我眼睛,我弯起眼睛对他笑。他不是说,只要看见我的眼睛,他就不会生气了吗。怎么他现在这么生气啊。
“哦,见过。”
“你们说我遇上的都是烂人,可是最烂的人我不是早就遇见了吗?”
我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着,我只好装睡。
林枭鱼拉我起来,把我压在车边,给我擦脸上的血。
林枭鱼冷笑,“你看我可不可怜?你可不可怜?”
他的嘴唇软软的,他现在很会亲人了,我有点欣慰,是不是我这个老师教得好呢。我又有点心酸,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不是找别人了,练就了这么炉火纯青的吻技。
我抽完一支烟,林枭鱼竟然主动给我点另一根。
我问林枭鱼,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了,为什么要打我。我一边问,一边还手,抡拳捶他鼻子眼角。
林枭鱼把我的烟抢过来,扔下桥,“余霁,你二十九岁了,你快三十岁了,你看人还是这么不准吗?”
声,刺得我耳膜好痛。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病床上,床头站着林枭鱼。
可林枭鱼偏要折磨我。
雪下起来了,一点点小雪花。
林枭鱼很生气,他瞪我,瞪红了眼眶,他又抓我肩膀。
这个神经病发什么疯。
“我讨厌你啊,我和你靠得那么近,我觉得你恶心,你好恶心!”
我笑着嗯一声,摸了摸脖子,有风吹过来,好冷。
我头好晕。
我在想我要不要和他说,就这样吧,我们不要再提了,简直是互相折磨。
林枭鱼算不算气急败坏呢,他狠狠抓我的肩膀,“你不能讨厌我……我很恶心吗。”
路灯要亮不亮的,天好像要下雪。
我搪塞他,“长得挺帅的,我喜欢他,这总没问题了?”
江滨路上有残雪,我们打在一起,滚在地上。
林枭鱼拿水给我喝,我喝了水,又在睡觉。
林枭鱼说,“绑架你的是个毒贩,你们之前见过面,我调监控调到了。”
我打够了,他骨头那么硬,打得我拳头痛,我们不打了。
“他不让我报警,他满身是血,他好可怜。”
“不晕。很想吐。”我见林枭鱼很紧张,他要掐烟头,我说,“是吃太多了,撑得好想吐。”
“撞车了。”
我看到林枭鱼眼梢的那一颗小痣,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那不可以,我没有爱的人,如果再没有讨厌的人,我可能会死掉。”
“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林枭鱼不说话了。林枭鱼垂着头,他在笑,“你讨厌我是不是。”
林枭鱼打我。
我说我好闷,我要出去抽烟吃东西。林枭鱼把我带出医院,太晚了,而且临近年关,好多店都歇业,我们只好在便利店吃关东煮。
“你他妈是不是一定要和烂人沾上,是不是这样才刺激啊。”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和那些人上床,我都在忍啊。我好想弄死那些人,如果他们死了,你就可以干干净净的。我后来发现,不是的,我要打你才行,打得你求饶,让你再也不敢和别人上床…可是我舍不得。”
“不装睡了?”林枭鱼好像很生气。
我们在江滨路上打架,林枭鱼打我打得好狠,打得我鼻子嘴角流血。我怀疑他之所以去当警察,练格斗术,就是为了某天可以打我,教训我,制服我。
林枭鱼咬我嘴唇,我痛死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推开林枭鱼,我的嘴唇被咬破。
我以为林枭鱼会笑,他根本不笑,不好玩吗。
林枭鱼走到我病床边,弯下身,他把我压在病床上亲,很用力地亲我。我吓得立刻睁开眼睛。
“我为什么会脑震荡。”
“那个毒贩被打死了。”
“头还晕不晕。”林枭鱼给我裹大衣,“医生说你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