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呂盈盈神智回籠,迅速至廚房關掉火源,打開所有的窗戶。
剛剛她聽到有個聲音在喊「小乖」,很清晰,那不是錯覺。
一定是新桓回來了,一定是他!
「新桓、新桓,是不是你?」呂盈盈像個瘋子般,在屋裡到處尋找他存在的證據。
回應她的是一室的沈寂。
官以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脫口而出,叫她「小乖」,本以為對方看見了他,結果只是錯覺。
她與他面對面,卻對他的存在渾然無感。
喊出聲音後,官以靖身體突然騰空飄起,感到一陣耗弱無力,頃刻間靈魂被拉回病床。
巨大的拉力把另一個靈魂彈出官以靖的身體。
梁新桓看到自己又魂體分離,氣怒地凝聚專注力,叫出勾魂使者。
「怎麼回事,不是讓我進他的身體,為何又把我踢出來?」
勾魂使者很無言,對梁新桓翻了翻白眼道:「你現在是個靈魂,怎麼可以發出讓對方聽得到的聲音?這叫鬼嚇人,會耗掉很多元神。若多用個幾次,你可能會魂飛魄散,再也沒有指望了。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累?」
「對啊。」從剛剛叫出聲音後就覺得渾身虛軟無力。
「你的記憶本來就會隨著與他的身體融合漸漸退化,如果元神耗弱,會退化得更快。」
聽他這麼解說,不就像是喝了孟婆湯一樣,所有生前發生過的事全忘了?
如果沒有記憶,那所有原本屬於他的親情、愛情都將不存在任何意義了。
不,他還有重要的心願,須藉著官以靖的身體完成,在完全融合之前,他必須讓官以靖抓住最重要的東西。
「你愛去哪都無所謂,但是你只能看,不能改變現狀。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萬一再發生同樣的事,我可保不了你哦。」
「那會怎樣?」
「元神耗弱,輕則進不了他的身體,變成孤魂野鬼,重則魂飛魄散,什麼都沒了。」
「可是,剛剛情況危急,難道見死不救嗎?」
勾魂使者停頓了幾秒,無奈地吐出一口氣,決定透露一點天機:「她死不了。告訴你吧,呂盈盈本就是官以靖的女人,他們還有一筆爛帳要算,不是你能插足的。」
耳裡捕捉到「官以靖的女人」這幾個字,梁新桓立刻激動起來。
「不可能,你的資訊有誤!盈盈不可能愛上任何人。」斬釘截鐵地道。
包括他自己都曾努力過,終究過不了愛情那一關,只能當她最好的朋友。他懷疑又有誰能解開她牢不可破的心房?
「愛不愛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即使你沒死,他們的感情也必然會有交集。我言盡於此,以後沒事別隨便叫我。休息一下吧,今晚子時等你元神復原,可再次進入他的身體。」語畢,勾魂使者立即消失。
***。***
明爭暗鬥不曾少過的官氏企業,連日來因官以靖的車禍後續問題,爭論不休。
官家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女輩暫且不提。
當初大房無子,官家老爺外遇生下官以竹,元配與官家老爺胼手胝足打拼天下,地位自是無人能撼動,但生不出兒子,也只能勉強同意他娶二房,官以竹便順理成章地成了官家的大兒子。
隨著官家老爺子事業版圖越做越大,倒貼的女人也呈等比出現,於是又納了三房生下官以寒,最後元配才生了官以靖。
官以靖天資聰穎,十八歲時便拿到國外名校的大學文憑。
但是,也在同一年,官家老爺與元配在飛往歐洲開會的途中飛機失事,雙雙殞命。
那些老爺子在外頭生的孩子,在他死的那一刻紛紛上門來分一杯羹,最後用錢打發走了。
在官家,手足之情是個笑話,從小父親就放任他們惡鬥廝殺。
誰贏誰稱王,是官家生存的不二法則。
在這種你爭我奪的環境下成長,多年來官以靖早已練就一身沉定內斂,處變不驚的性格。
為了捍衛自己的權益,不被虎視眈眈的二房及三房鯨吞蠶食,他強忍著父母雙亡之痛,回到台灣一邊學習執掌企業,一邊完成碩士學位。
從他回國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一場無可避免的權勢與利益的爭奪戰。
角逐總裁的過程,總經理官以竹的權勢強大,背後有一堆攀親帶戚擁護他的員工,他與官以靖足足相差十歲,論學歷、論經驗都比官以靖強。
官以靖靠著為數不多的股東支持,以過人的智謀及不眠不休的努力,一路過關斬將,終於在二十五歲那年攀上總裁的位置,其中勝出的關鍵是官以寒的支持,以股權堪堪險勝。
他之所以支持官以靖,是因為老大向來行事狠戾,背後支持勢力又龐大,難保哪天不將他一口吞了。而老三雖工於心計,至今還不曾見過他捏死哪個人,算還有點人性,所以他選擇與次要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