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的阳光那么炽烈,像是青年人的恋情。
空气中飘着青涩的梅子之味,是甜蜜的禁/果之味。此刻两个人正蒙头躲在纯白的薄被下面,望着对方的脸,就这样一个小举动都可以傻傻地笑得那么开心。
直到一个电话打搅了小两口的甜蜜。
“秦警官,我是东青。发生大事了,你看启市电视台新闻直播。”
“我马上看。”
打开电视,转到启市电视台, “今晨,各大网站上流传出一段男子死/亡预告。据知情人士透露,该男子是光耀集团现任CEO,龚某某,36岁......”
“什么?”秦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东青,你还有什么情报?”
“根据我对历史记录的抓取和追溯,这段影像应该是一个加密聊天房间的用户录屏。”
“加密房间?”秦原疑惑地问,他并不是聊天室的用户。
“所谓的加密房间,其实是将信息加密技术应用到网络聊天室,唯有取得密钥的用户才可以登录。不过也存在那种一次性的匿名聊天室,无需下载登录,需要获得邀请链接即可开始聊天,关闭网页即可抹去所有数据,毫无痕迹。因此也难以追踪。”
电视里又传来报道的声音:“接下来播放一段网络传播的影像内容......”
电视台对影像里的龚先生面部进行了马赛克处理,虽然看不到龚先生的面部表情,但是可以看到他穿的浅灰衬衫布满了凌乱的褶皱,大概由于紧张也沾上大片汗渍。他时不时做些不安分的小动作,比如习惯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看上去情绪并不稳定。
“我是龚彦言,光耀集团现任CEO。我今天在这里要为我自己所犯的罪行赎罪。三年前,我与我现任的太太结婚。我对这段婚姻毫无忠诚可言,不仅多次出轨,而且导致对方怀孕。三年前,我结识了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夜场服务生夕夕,他为我产下了一名女婴,我的女儿出生就有先天残疾 ,夕夕也因为难产大出血不治。生产当日,我为了和现任太太举办婚礼,对他们不管不顾。夕夕在生命最后,说......”龚先生突然哽咽了。
“他说,想见我最后一面,把我们的孩子交给我,他就可以安心闭眼了。夕夕当时不知道孩子有畸形,没有人敢告诉他。他用羸弱的身躯,使出浑身解数,才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龚先生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道道泪水划过他的下巴,打shi了他的衬衫,“就是为了给我留下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我却辜负了他。”
这次,他停顿了很久,好像用尽了浑身气力:“而现在,历史又重演了,我欺骗了十七岁的茗儿,他今天在医院产下了我的儿子,还好这次母子平安。而我的太太发现了此事后,要我抛弃这对可怜的母子。我自知禽兽不如,禽兽尚知护犊。我走投无路,死有余辜。”
“我与现任太太曾有婚前财产公证,我宣布将光耀集团我名下的股份全部当作遗产留给我的太太。所有的罪都是我一人犯下的,我的太太是无辜的,我自知无力承担光耀造成的损失。宝宝,这一生我都对不起你,如果你还念及我们以往的夫妻情分,只求你不要为难他们母子俩。他们母子年龄尚小,我已经签署文件给我的律师,赠予我名下所属的房产、股票、基金给他们作为补偿。”话音刚落,只余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直播画面很快就切换成了主持人的画面,“据悉,启市警方已经在全市大力开展搜寻该龚姓男子,如有知情人士,请与警方联系......”
“东青,你说这段死/亡宣言是录屏,也许龚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秦原在大脑里把整个事件整理了一番,龚先生的宣言,似乎符合逻辑,但是又觉得漏洞百出。他挂断电话,要赶紧赶回警队。
这时候,甘昕从浴室里出来,穿一件浴袍,整个人散发着吉普赛之水的味道。本来因为周末休息,两人打算一起去外面吃午餐,然后甘昕要去医院看茗儿。现在,因为突发事件,约会大概只能取消了。
秦原从沙发上起身,抱住他,闻着他好闻的味道,“昕儿,我有事要去警局。抱歉,不能陪你。”
“没事,我今天也答应去陪茗儿的。”甘昕轻轻揉着他膨松松的头发。
秦原赶到警局的时候,严正一行人正要去会议室开会。
“小秦,你来的正巧。我们......”严正说。
“严队,我想我可能帮得上忙。昨天,我刚好目睹了这位龚先生的家庭闹剧。”秦原说。
“现在距离视频最早发布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是无法追踪到龚先生的IP地址。”
“因为第一个发布的实际是录影,而且是境外的IP地址,并非龚先生所用设备。”
“那有问过龚太太,他先生最后出现的地点?”
“龚太太说昨晚10点左右龚先生出门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驾车出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