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9点30分,启市刑警支队。
严正紧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11份文件--人口失踪报案记录。启市位于东南沿岸,制造业发达,人口众多,外来务工人员也多。每年有几起人口失踪事件也不稀奇,其中,可能有孩子离家出走的,过段时间就自己回来了;也有务工人员受不了打工辛苦,没几天就跑回老家的乌龙事件。真正的拐/卖或者绑架案件只在少数。但是,启市再过几个月即将要申办一次国际性的商业博览会,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申办结果。因此,市里的领导已经亲自给严正这个刑警队队长施压了。严正拿起杯子正想抿一口茶润润嗓子,才发现杯子只剩茶叶渣子。他起身出了办公室。这时候,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约莫25、26岁,健步如飞地踱步进屋。
“你是秦原吧?老陈说过你今天要来报道。”严队问这个年轻人。
“严队。您好!”秦原向严正敬礼。
“不必客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恰好有个棘手的案子要请教你这个省队来的高材生。”严正并没有在揶揄秦原。
秦原是国内一所顶尖大学毕业的,一毕业就进了省里的总队,在任两年也参与了省里几个大案、要案。可是,奇怪的是放着省里好好的刑警不当,秦原多次申请调到下一级的市刑警队。要不是这次启市急需人手,严正问老陈请求支援,秦原也不可能变成严正的手下。
秦原还没在严正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坐稳。严正就迫不及待地把卷宗递给他。
“市里最近发生了多起人口失踪案,你怎么看?”严正问。
“严队,您看,这次的失踪人口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除了一例女性其余都是男性,他们的年龄范围大概在16到25岁之间。您等我一下。”说着秦原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
“您看这是国际劳工组织发布的前年我国新闻媒体报道的被拐/卖人口性别、年龄分布图。16-25岁年龄组虽然是高发,但是全国范围被拐卖女性总人数在130人左右,而男性只有极少的17例。当然,这只包括被确认的案件,肯定存在误差。然而,本市在仅仅三个月内就发生了十起男性失踪事件。这本身就很反常。”秦原指着图解释道。
严正点头表示认同,“可是我们也无法确定这些失踪人口,是不是真的被拐卖或者绑架,暂时并没有家属收到任何绑匪的电话。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这些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这样怎么立案?”
“严队,这里只有一个年满14岁未满18岁的失踪者。不能以14岁以下儿童或者18岁以下女性失踪的原因立案。看来只能再从家属那里找找有什么线索。”秦原也表示了为难,没办法立案,一切都没有意义。
“你也刚来,正好也需要时间熟悉一下环境。要不这个案子你先拿去研究研究?”严正说。
“好。”秦原表示同意。
秦原认真地研究了几位失踪者,想从中再挖掘些线索。其中有一位名叫白榆的男性,年龄22岁,职业是全职博主。秦原还特意去某大型视频网站上搜索了白榆的vlog 。白榆是阳光俊朗的类型,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健美的肌rou线条,并不是巨石强森那种大块头的肌rou。他的vlog分享着自己的健康饮食,还有健身动作教学,偶尔还有一些日常生活和旅行的影片。虽然,关注人数并不能与那些大V相比,但是每只视频下面都有忠实观众的留言,白榆会毫不摆架子地和粉丝交流。看来他也是有一票忠实粉丝的。但是,对比其他几位男性失踪者,秦原真的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
秦原翻开了那唯一的女性失踪者的案子,她的名字叫枚瑰。这个姓氏秦原倒是第一次看见。女性,31岁,已婚,启市某大学博士研究生肄业,暂无业,孩子半岁左右,报案人是枚瑰的亲生父母,父母在试图联系玫瑰半个月未果,于上周报警。
虽然,这位唯一的女性失踪者,和其他人各方面大相径庭。但是,却引起了秦原的好奇。一位高学历的、孩子还只有半岁的妈妈,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人贩子的目标。虽然,坊间总是流传着“女大学生当街被人贩强行拖走”的流传,但是人口/贩/卖其实也是一门具有内在逻辑和经济理性的“生意”。相比于高学历的女性,文化程度相对低的女性才是他们的目标。首先,城市流动人口失踪,比如外来务工人员,更不容易被发现。其二,人贩子会把拐来的妇女卖去偏远地区,出生农村、学历相对低的女性更不容易“引人注目”且更容易控制。而且很多人受到侵害后,因为法律意识淡薄也可能就此认命,逃跑概率也相对低。因此,在偏远贫困的农村,很多情况下“拐/卖/人口”和“买卖婚姻”常常被混为一谈。
再者,这位枚瑰初为人母,即使是有什么夫妻感情不和,吵架回娘家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丢下还在哺ru期的婴儿吧?秦原觉得枚瑰的丈夫是有嫌疑的,但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他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和对方交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