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杉带宫羽去了一个离学校好远好远的商圈，她只查了地铁路线，其他的全程导航，宫羽一个本地人跟着她瞎转有点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宫羽带她找到了地方。
中午吃火锅的人很少，像是木杉跟宫羽两个人把火锅店承包了一样，好几个服务员都给他俩服务，弄得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人一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安静得有点尴尬，上次吃饭也是。
“元旦节想去哪里玩啊？”
宫羽问。
今天都还没玩儿完呢，就开始想下一次了，真的是当代大学生的日常啊。
木杉含着筷子噗嗤笑了，“都可以。”
她都忘了宫羽是个本地人，今天闹了笑话。
“你觉得哪里好玩就去哪。”
宫羽以前跟室友讨论过，女孩子说的“随便”是不是真的随便，最后一寝室的直男都觉得“随便”只是客气而已，现在大多数女孩都很有主见的。
但是，就今天的木杉来看，她好像真的不在乎去哪里，甚至还很庆幸不用决定。
“杉。”
“嗯？”木杉吃得正开心。
“你，是不是路痴啊？”
木杉停了筷子，“我高中地理很差的。”
所以，这是承认了？
“这跟地理没多大关系。”宫羽安慰她，心里有数了，立刻转移话题，“虾滑熟了，我给你挑。”
不过木杉一点觉悟都没有，立刻展开了这个话题。
“我以前，跟同学出去吃饭，找不到路，开了导航，导航都说到了，我还是没找到。我跟他们说来个人来接我，他们都吃着了，我还在等他们来接我。等了20分钟没耐心了，我直接回家了。”
宫羽明显是惊着了，木杉看起来文静秀气的，脾气挺大。
“我特别没耐心。”木杉看着宫羽，“你怕不怕？”
“怕什么？”
“有一天我这么对你的话。”
木杉说得无比认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宫羽看。
宫羽想了想，也不是多大的事。
“没有人是完美的，如果有矛盾，就解决它。”
木杉懂了。没继续聊这个话题，低头拿着筷子伸进锅里，“快吃吧，老了。”
恋爱中两个人都是捕捉情绪的高手，这种冥冥中相互掩饰的行为似乎是恋人的本能。
偌大的火锅店里只有碗筷的声音，约会就这么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木杉只计划了吃饭，吃完饭后干什么，她是真的没想，因为她出门除了吃东西，就不知道干什么。
“想去哪玩？”
“你刚不是问过了么？”
木杉还以为宫羽问的是元旦节呢。宫羽看着她的反应是真明白了她为什么说自己没耐心。没作解释，宫羽直接带她去了ktv。
木杉以为宫羽想要在自己面前表演一下唱歌，谁知道一进去他就让她唱。
木杉以为他不好意思跟她客套呢：“你想唱就唱啊，别害羞，我是个很好的听众。”
宫羽知道木杉又会错了意，他哪里是这个意思，这丫头的脑回路真的很清奇。
他是想让她发泄发泄的，虽然他确实有些害羞。
木杉死都不唱，没办法，宫羽只能一人独唱，连着唱了好几首，中途宫羽还悄悄看了看木杉，毫无反应。
又没有夸奖，又没有吐槽。木杉让宫羽有点发怵，唱完这首还是休息会儿。
宫羽正在唱周杰lun的《七里香》，木杉听得入神。
她在想小俊，这是他最喜欢唱的一首歌。
高一那年，小俊代表班级参加了学校的艺术节，用吉他弹唱了这首歌，得了一等奖，一下就成了校园名人。
小俊那时候很开心，同学们都很喜欢他，他跟男生处得好，跟女生也是，唯独他老师不喜欢他。
好像就是从他参加唱歌比赛开始的。
之后很多年木杉都在想，那老师又是何必呢，四十多岁的人了跟十几岁的孩子过不去，没一点长辈的样子。
木杉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包间里昏暗闪烁的灯光照不清她的脸，一直细致关注她一切的宫羽立刻注意到了她满眼的泪光。
宫羽着急地按了暂停键，一把木杉拉进怀里，捧着她的脸，看见她眼泪掉了。
“怎么了？”
木杉还在回忆里，没回答，把脸埋在他胸口。
宫羽也没追问，只是紧紧抱着她。对于木杉，他不想逼迫。她跟他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步步紧逼只会让她胆怯退缩。
他也可以做个很好的听众，只要她愿意说。
哭完了，木杉擦擦眼睛开口说道：“我想我朋友了。”
朋友？什么朋友？
宫羽还没问，木杉接着说。
“是个男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