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兴奋的光芒,是跃跃欲试的,更是快意恩仇的。
她坐好后,为了查看是否录上,将音量调大,再听了一遍。这次,包凡亮总算搞清楚前因后果了。
“今天晚上有货没?”是黄新民的儿子——黄宏的声音。
接着是一道发嗲的女声:“当然有了,查得再严也有哥你的啊。溜冰还是吸粉,随你选。”
黄宏抱着女伴滋滋亲了几口,又与另一男子交谈晚上要玩哪几个女人的事,丝毫不避讳身旁女子。按着话里的意思,似乎还计划着要去强抢某个刚看上眼的女大学生。
许璟狠狠一拍桌子,畅快不已:“真是老天有眼,可算让我逮到这一家子了!”
包凡亮很茫然:“这个有什么用?连个人脸都没录上,要报案这也是非法证据。”
“用处可多了!”许璟心里闪过无数办法,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人。“我能匿名向公安举报,还可以发到网上去,大v一转发,事件热度嗖地就上去了。再雇些水军带节奏,不信搞不垮他家。”
“不行吧,且不说你连他犯罪的时间地点都不知道,就算抓着现行,以他家的势力,捞出来个人轻轻松松,删帖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许璟很冷静,大脑飞快运转着,“看样子,黄宏就是个不堪大任的草包。既然不能一招致命,那我可以先留着这张牌,慢慢筹划。”
包凡亮总觉得她现在的样子过于疯狂了,像是有点要不择手段的意思。“你现在手里最大的牌可不是这个,是蒋易秋。你该让他帮你,而不能莽撞地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
许璟想起蒋易秋转述过的,从韦艳萍那里得知的情况,还有那些调查结果。黄新民先前明里暗里的手段使了不少,与自己那些不甚明了的猜想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黄新民能有如今的身家,一半都是踩在自己父亲尸身上往上爬的的。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阵的发寒,更加坚定了要手刃仇人的决心。
“我知道他有他的计划,我也不急。”许璟定了定心神:“可是他这个人做事太稳妥谨慎了。他能想的办法无非是并购一类,但是持有百分之五以上股份的就算大股东,一旦变动,流程繁琐得很,收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即便还没有可以马上实行的方案,许璟依旧抑制不住地想狂欢,因为黄新民遭到报应这件事似乎已经注定了,只是时间或早或晚的关系。她乐不可支:“黄新民还想把公司传给这个唯一的儿子,看样子,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也花不了几年就要败光家业了。”
许璟站起身来,这件事太过大快人心,使她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找蒋易秋,跟他商量商量。”
许璟说走就走,包凡亮还在签单,就听见她丢下一句“下次见”。再一抬头,人就没影了。
许璟坐出租车来到蒋易秋公司,与上次一样,毫不意外地被前台拦住了。
许璟虽然火急火燎,但心情不错。笑盈盈地对前台说:“我找蒋易秋,我是他朋友。”
许璟不记得这次的前台跟上回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她们表现出来的鄙夷却是一模一样的。或许,她们会对每一个自称要找蒋易秋的年轻女孩都心存不屑。
僵持之下,许璟先让了步:“行,我给他打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漫长嘟声迟迟不停,就在前台抬手想要唤来门口保安时,蒋易秋总算接起来了。?“许璟,我刚才在忙,怎么了?”
许璟三言两语向他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蒋易秋说:“我让他们放你进来。”
一个电话不过二三十秒,许璟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感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情冷暖。
穿着铅笔裙、妆容熨帖的前台挂上标准笑容,恭敬地将她送上了顶层。
看得出,大楼比平时萧条许多,只留了些进出口部门的员工还在加班,大部分都聚集在蒋易秋的办公室周围。
许璟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抽烟,面色说不上轻快。
许璟把原先要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说:“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你不用管我,先忙你的,我在旁边等你。”
“现在在等具体发货时间的通知,事情也算基本解决好了。”蒋易秋把烟蒂摁灭,冲她露出个轻松的笑容:“过来,我抱抱你。”
办公室几乎是全透明的,来去的人行色匆匆,看似目不斜视………许璟顿了顿,心想,不管了。
许璟的后背靠在桌沿,面前是坐着的蒋易秋。他抱着她的腰,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补充能量,“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许璟坐到蒋易秋腿上,说:“我今天无意中发现一件事,黄新民的儿子,他,竟然吸毒!”
这欢天喜地的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彩票中了大奖。
蒋易秋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懒懒笑开:“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