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在东郡休养的时候,贝娜上门来看望她。
也是凑巧两人都在潍海,于是有了见面的机会。这几日缇蓝和隐隐早出晚归,屋子里经常只有佳期一人。
贝娜和佳期聊了几句,便有教员前来催促着贝娜要启程离开了。
“你先去分部,我稍后就到。”贝娜这样说着,将对方先喊回去了。
“佳期,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贝娜看着佳期像一株怏怏的花朵。
“之前动乱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佳期说。
但是你这样子不像是单纯的车祸啊……贝娜没问,她明白有些事不知道也好。
“对了,还没恭喜你,现在似乎得了大用?”贝娜之前在东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引导员,现在却有随从了。连绿边的白袍也换成了深红色镶边的白袍,材质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说到这里,贝娜叹了口气:“哪里是重用,这也不是福气。”
她对假期说:“之前我不是和你说我家乡在潍海吗?这也是教里派我过来的原因吧。”
“来自潍海的原住民身份比起神洲本部的教众,更加容易赢的这里的好感不是吗?”
潍海这边朝日教没那么盛行,更有许多人是信奉月神的,这一点让潍海地区成为了朝日教的rou中刺。三百年前的迁都,始于一场暴乱,这其中也不乏朝日教的影子。只不过不知为何,如今一向不高调的朝日教动作频发,像是在筹备一个大事。
“佳期,你在听么?”贝娜感觉佳期有点走神。
佳期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继续说吧,我在听。”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教内下了决心,原本可以温水泡青蛙的政策改变了,现在急于笼络这块地区。”
“潍海地区本来就是神洲的第一大港口,之前的放任才是很奇怪。”佳期说。
“何况,他们说一直有月神宫的人出没呢……”
“嗯?”
“信奉月之魔女的组织,相传将毁灭世界。”
“这是童话故事罢了。”佳期不置可否。
“或许吧……但是有人不这么想。”贝娜的神色有些忧愁。
“如果……之后有对立冲突呢?”佳期明白贝娜有她自己的难处。她之前在东瀛对自己的多加照拂超出了一个引导员的本份。而这位姑娘来自潍海,她能够猜到一些原因。
“神明……”贝娜环视了一圈周围,低声说:“希望母亲宽恕于我。”
“那么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呢?”
“佳期,不,月神,接受我的信仰。”贝娜的眼中涌出泪水:“我需要您的垂怜。”
佳期抿了抿唇,她没说什么,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贝娜的头顶。
贝娜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母亲,希望我能得到您的爱怜。我将永远侍奉在您左右,为终焉之日的到来献上一切……”贝娜低声絮语,诉说着自己的祷告。
“啊呀,我们回来啦……”门被猛的推开,女孩一眼就看见佳期和跪在她床前的女性,身上还披着朝日教的白袍。
隐隐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背后的手指转了转,朝两人走去。
佳期看了一眼隐隐,用眼神无声的示意她不要打扰。隐隐哼了一声,朝床的另一头走去,才看见那女人脸上的泪痕。
“这是,在做什么?”隐隐好奇的问。
贝娜说完祷告,才睁开眼睛,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她看向说话的女孩,看见了她脸颊上的月牙儿。
“……”贝娜的嘴唇无声的颤抖着,对着女孩猫咪一样的眼瞳,感到恐惧。
“隐隐,这是贝娜。她在我之前去东瀛的时候对我很照顾。”
“唉?”隐隐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贝娜身旁,探近了身子:“但是贝娜是朝日教的那群虫子吧?隐隐不喜欢朝日教哦。”
“不过——为什么会朝拜月之魔女呢?”隐隐歪了歪脑袋:“我记得你们是不是有那种教义……要知道两百年前,光是这种颜色眼睛的伪魔女,就被烧了好多个呢。”
“贝娜是潍海出生的,后面才去了朝日教。”感觉到隐隐似有似无的敌意,佳期决定帮一下贝娜。
“贝娜,你先离开吧。”
“嗯?哦。”贝娜才反应过来,在隐隐似笑非笑的表情下,飞也似的逃走了。
“隐隐你太凶了。”佳期揉了揉眉心。
“唉……哪里有。”隐隐嘟了嘟嘴:“才不想被你说,哼。”
“缇蓝呢?”佳期没看见缇蓝回来。
“她有事情啦,就回去了一趟。”
说起来……还没听缇蓝提过她家乡在哪里。
“回家?”
“算是吧?反正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了。”隐隐眨巴眨巴眼睛,回想着。
“隐隐过段时间也要回去啦。”隐隐坐在床尾,晃悠着腿,下腰问佳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