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求】
那个下午他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向死党安以安,把球远远地扔进他怀里。
“噢,长颈鹿来了。”他把球接住,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陈求伸手抽了他手臂一下,疼得他直叫家暴,一边回头张望了一下,确保她没有听见这个可笑的绰号。
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慢吞吞地走向体育老师的方向。
“你在看谁?”安以安八卦探测仪瞬间启动,向他张望的方向瞄了几眼,“你中午为什么在食堂吃饭?”
陈求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他决定实话实说,以免被他烦死。
“我同桌白青青要我帮忙拿个东西。”
“白青青?”他沉思道,“是谁?”
陈求笑道,“我同桌啊。”
安以安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直到他有些不自在地推了他一把,“你喜欢她?”
“不,没有——我没——好吧,”他说,“有一点点。”
“就喜欢你诚实。”安以安笑眯眯道。
“哪一个啊?”他们一边走向正在吹响口哨集合的老师,安以安一边悄悄问道。
他们都很高,排在第四排的排头,陈求稍微侧站一些,看到第二排那个绑了高马尾的熟悉背影,由于天气太热,她的辫子扫到了一侧,露出白皙的后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第二排排头。”
“什么也看不到,”安以安努力踮脚,想要越过第三排看得仔细一些,“不过身材很好。”
陈求有些不爽地掐了他一把。
“啧啧,还没追上呢就吃醋了。”安以安龇牙咧嘴道。
等体育老师确认今天自由活动时,全班都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安以安乘机喊了一声“白青青!”
她忽地扭头,陈求目视前方,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尽管他很想仔细看看她的脸,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怎么瞧也瞧不够。
“哇,美女啊。”安以安在她困惑地转身后鬼叫了一声。
“看得出来?”他问道。
“看得出个屁,刘海和眼镜一遮什么都没了,也就嘴巴看着很好亲。”
陈求把他手里的球夺了过来,“滚。”
但接下来的比赛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的嘴唇亲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尽管从小到大都有女孩表白,但陈求,出人意料地没有交过女友,甚至没有和异性有较亲密的接触。
很简单,他不感兴趣。对他而言,女孩意味着叽叽喳喳、麻烦,他宁愿去做奥数也不愿意花时间解一个叫女友的谜。
但现在他好奇了。他非常想知道,那个谜底会是什么。
【白青青】
白青青慢慢地顺着墙根走到另一边,把一切欢声笑语与阳光抛在脑后。她喜欢Yin天,屋檐下,温和的天气。她厌恶晴天,大太阳,热烈的气氛。如果不是课后还要点名,她会立刻回教室的。
白青青绕着建筑走到背Yin处,常年晒不到阳光的石板上长出了一层幽绿的青苔,蔓延到草丛里,她顺着墙根蹲下,开始看起面前这片树影斑驳的绿意。
人在放松时总被各种思绪攫取,现在的她就是如此,强压下的诡异梦境一个个生动地再现于她脑海里,逼真地仿佛是有人拿摄影机录下了这些荒唐的故事,又在她脑海里反复重播。
这算什么,思春期?
白青青是一个相信科学的好孩子,她努力回想着弗洛伊德的理论,手里的小木棍一下一下地戳着草地,在地上撅起一个个小坑。
“你在干什么?”
“春梦。”她下意识回答道。
“什么?”季子唐笑着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春梦?”
白青青被他忽然的靠近吓得一激灵,蹲了太久的腿向旁撤时歪扭了几下,她身子一晃,被他眼疾手快地捞到了怀里。
“你好笨啊。”他低声说道。
白青青在他怀里趴了一会,也低声说道,“你身上,香水味好重啊。”
她把他推开,他没让,于是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直视着他一瞬不瞬的、凝视过来的幽深双眸。
他的手紧紧环在她的腰后,他看起来毫不在意,“是吗?”
“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存了一些要将刚才的话题糊弄过去的意味,“你小时候身上的味道很nai香。”
他大笑起来,胸膛微微震荡,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也轻松了起来,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也放松了。
“小姨很喜欢给我买牛nai喝,因为从小就没有妈妈喂母ru。她总觉得亏欠了我很多。”他低声说道,放开了她,他们并着肩坐在石砖上看着远处的树摇摇曳曳。
“我也没有啊。”她轻描淡写道,“但我身上总是香香的,所有的衣服上都有淡淡的果香味,像熟了的芙蓉李,甜中带酸。”
他咧嘴笑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