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現在能碰得到了的我,伸出手,但是依然碰不到那過於遙遠的藍天。
今天的收穫不錯,我比平常得到了更多『獎賞』。
所以現在的我,眼裡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轉。
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幸福又危險的快樂呢?
契機是,一起住在下水道的某人打動了我。
一定能飛上天的,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對生活在下水道的我們來說,實在提不起興趣。
然而已經厭煩了現在這種日子的我,對此不自覺地抱持了一點期待和一絲希望。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變得很幸福,什麼也不用想。
代價是,我的右眼慢慢地看不見了。
就像王子一見鍾情一樣的公主。
吃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有人笑著這麼稱呼它,白雪。
一隻眼睛沒了也沒問題。
但是要是另一隻眼睛也沒了,就看不見天空了。
我...不希望這樣。
突然,頭頂上的地面震動,傳來槍聲。
我爬上梯子,走上去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我,愣著。
眼前有個似乎是母親的女人,帶著孩子,在想殺了所謂的叛亂者的軍人面前哭著求饒。
女人擋住孩子,被槍打死了,臨死前不停地叫哭著的孩子逃走。
周圍的人沒有任何反應,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看著。
剛才的軍人,看到我了。
他用嘲笑般的語氣,諷刺我像從屍體尋找有價值的東西的鬣狗。
我沒有逃走,就這樣站著,連理由都不知道就被說是讓國家腐敗的垃圾。
他們擅自討論起來,為了錢,自以為是地把我給賣了。
「皓!」(琉輝)
「啊...」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撿地上的東西來吃。」
「抱歉、抱歉,養成習慣了。」
「說起來,你這習慣都好幾年了也沒改,平常你的吃相就不怎麼好看。聽到了嗎?」
「我都說抱歉了~不會再犯了,可以嗎?」
「唉...雖然俗話說本性難改,你不收斂一點,那位大人也會嫌棄你的。」
「唔...我會注意的。」
她含著湯匙,看著他們的對話,對他們尊敬到一提出來就態度轉變的人起了興趣。
.........
晚餐後,洗完澡,她晃去喝水,回房間的路上。
「喂。」
「你有事找我?」
「接下來陪我玩一下吧,有一件好事情。」
「去哪裡玩?」(笑)
「一起睡吧,怎麼樣?」
她猶豫了幾秒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很好,這麼配合也讓我很省事。今天我什麼都不會做,放心吧。而且我有事想問。」
於是,她讓他進房間(收拾過)。
她和他坐在床邊。
「所以,你想問?」
她表現出願意合作的態度,以她之前的經驗來看,聽話就可能沒事都快成了應對原則。
「我想理解妳,興趣、愛好什麼的,都跟我說吧。」
她把這句話認定成對方也想要情報,沒想過手段,想直接問。
實際上也差不多。
「那家兄弟的事,我也想知道一些,例如他們對妳做過什麼。尤其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傢伙。」
「昴?」
「對,就是他!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喜不喜歡他之類的?」
「我喜歡吃,還有縫東西,會的東西懶得說。17歲,不喜歡被叫名字,生日看心情決定,討厭痛,座右銘是惹到我的人得接受制裁。對昴,沒有喜歡的感覺。」
她一口氣說完,累了,他等她緩和一下之後再繼續問:
「再多說一點他的事吧。一起生活過,不會只知道這些嗎?」
「昴算是我最不常遇到的,牆壁常被他弄壞,但是他不會打我。」
只是平靜地敘述事實。
「其他人呢?一直被吸血,沒有什麼感覺嗎?」
「嗯...只能說,他們當兄弟太不合了。」
她說到後來,開始想睡。
「我可以睡了嗎?」
「再多說一點嘛~」
「說完了。」
她鑽進被子,縮成一團,語氣跟著變懶散。
「我現在只想和被子一起。」
「那我也來睡吧,妳過去一點。」
「......」
她今天穿了偏厚的貓熊棉質睡衣,睡褲一樣沒穿,還沒移到旁邊就先睡著了。
所以他不客氣地擠過去,和她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