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我受傷的時候都很高興,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
但是...用來打我的那些手越來越瘦,就算我主動過去被打,也只會被他們無力地趕走。
如果他們吃飽了,一定就會有力氣打我的。
所以我跑上階梯,偷了食物去找他們,覺得之後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和我想像中不一樣的樣子呢?
「那些小偷終於處死了。」
「是啊,誰叫他們偷貴族的食物。」
「這下就能暫時安心了。」
不是他們偷的,他們都餓到沒力氣打我了,是我、是我偷的。
被殺的不該是他們啊,做錯的是我。
我坐在地上,不停地哭,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
活著的理由、能待在這裡的證明,都消失了。
認為是朋友的人,也死了。
還會有誰和我在一起,給我活著的意義?
「唔...又是這個夢...」
「什麼夢?」
她從那之後,幾乎隨時和他在一起,連他不小心睡著也跟著一起睡午覺了。
看到她在自己旁邊,不知道她到底待了多久,他不自覺地盯著她看。
「我夢到以前...還是人類的時候。」
「所以現在你不會再長大了嗎?」
「...長得比較慢...而已...」
「對了,要不要看看我的相簿?我拍了很多張。」
她只是純粹覺得好玩。
「相簿?」
「嗯。我小時候...嗯...是個好孩子。」
她其實不太確定,有的記憶很模糊,光看照片也想不起來。
「那我看一下吧...妳以前和現在...應該差很多。」
「我覺得都一樣。」
結果,不一樣。
她已經很久(以年為單位)沒看自己的相簿了,沒想到差這麼多。
照片裡的她,冷漠、像在鬧彆扭,偷拍的比較多,大部分只拍到側臉。
仔細一看,那些五張有三張在吃東西,完全就是七歲小孩吃東西不想被打擾,有的穿白色水手服戴軍帽,有的穿不同的洋裝,嘴角常沾到醬料。
之後的都是十幾歲拍的,笑容多了一點,像小惡魔一樣,每個節日的都拍到在玩遊戲和開心(腹黑版)的照片,當然,布偶也有入鏡。
最讓他在意的,是情人節那張,她紅著臉送出心形的巧克力,或許是還不太會做,形狀和裝飾有點歪,還有偷吃的痕跡。
明明她的照片都是獨照,有時候卻能看出她對正在拍照的人露出的不同表情。
「是誰幫妳拍的...我想知道...」
「想不起來。我以前真的是這樣嗎...這張和那張,還有那張,我都沒看過。」
「真的想不起來...還是不想說...?」
「沒印象。不過,高中以後就沒拍了,難道這個人是某種...」
她想說出猜測時,他合上相簿,不讓她繼續說。
「不想看了?」
「...總覺得...不太高興...雖然能看到也有一點...開心。」
「你在不高興什麼?」(笑)
她笑著戳他的臉頰,覺得他很有趣。
「妳對其他男的...也露出那種表情...」
「但是,你在我面前,根本沒臉紅成那樣,上次是覺得痛到舒服才臉紅。」(笑)
她不客氣地繼續戳他的臉頰,像在記仇,實際上是在開玩笑。
而且,有越戳越覺得有趣,不太想停的趨勢。
「你裸體不會害羞,一起睡也不會害羞,提到喜歡的類型,不,你沒提過我也知道你喜歡哪一種,不用臉紅。」(笑)
她收起相簿,後半句話隱約帶著她自己也沒察覺的不滿。
「...妳在生氣?」
「有嗎?」
她平靜下來,表情有點驚訝。
「痛的話...就會忘記不高興的事...」
「難怪你會...唔...」
「想著我就好...」
他從她背後抱住她,想給她自己心痛時想得到的疼痛。
刺穿肌膚的獠牙是冰冷的,他的體溫卻和一般人一樣溫暖,抱著她的手流出的血,也和她一樣,有著熱度吧。
他的胸口貼著她的背,閉著雙眼,感受她微弱的呻yin和急促的呼吸,獠牙更加深入。
曖昧的吐息掠過後頸時的輕微顫抖,在看不見的時候,能清楚感覺到。
她並沒有太大的抵抗,忍著痛讓他吸血,從咬痕滲出的血在滴落之前就會被他舔掉,他的雙唇貼上肌膚的觸感和吸吮聲逐漸清晰。
「我忍了很久...這次會讓妳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