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音樂家聽起來很帥啊。」
「在自家的院子拉小提琴也能有人打賞,不奇怪嗎?」
「有賺錢就好。我會的樂器只有鋼琴和電吉他。」
因為住的不算偏遠,不只供水,還有供電。
他買了不少樂器,也為此存錢,收入是她開的牛排店和他心情好就去演奏時賺到的。
現在她的手機裡存的不只她的琴聲,還有他的小提琴伴奏。
「妳彈的電吉他為什麼偏偏是搖滾風?和古典樂合不來。」
他表示:雖然很喜歡她,還是受不了太吵的聲音。
完全想像不出她站在舞台,熱情表演的樣子。
不只外表沾不上邊,聲音也...柔和到不像能發出突然的高低音。
但她的曲風意外地和魔界裡瘋狂的傢伙合得來,還賺了不少。
要不是標註走低調路線,在檯面上就會引來太多人。
「好了,吃飯吧。今天妳煮什麼?」
「牛rou蓋飯,特大碗。」
「半熟的嗎?」
「當然。一樣沒有調味,新鮮的。」
他說不需要會蓋住血rou味的醬料,不過他偶爾會灑一點鹽。
人界,晚上,河上的小船。
「釣到大魚了。」(笑)
「妳打算吃烤魚嗎?」
「不,是生魚片。我爸除了生魚片,什麼都不會煮。這是在紀念我離開他的那天。」
「沒聽妳說過妳有父親。但是,他一定比我的父親正常多了。」
「是嗎?穿女裝很適合、賣生魚片、賣軍火、把仇人當損友報復、一有人說我不好或惹到他就想開火算正常?」
「我說錯了。」
她回想起曾在年幼時偷偷去看的父親,當時的她完全不懂那有多奇怪。
現在才懂,結合那麼多特色的人很少見,對她來說,就和長久的不幸突然一夜轉好運一樣難得。
「那妳的母親呢?」
「不要知道比較好。」(笑)
「那邊的兩個傢伙!在我平常釣魚的地方做什麼?」
她因此愣住,對永遠的22歲、實際年齡是40歲的某個男人的聲音莫名耳熟。
只見過幾次面就忘不掉的聲音驚訝。
站在不遠處的橋上,喊叫著的某人,正是她的父親。
他留著一頭純白的短髮,左眼是藍色,右眼是紅色,氣質柔和卻有點讓人心煩,右側的髮飾和她同款,穿的衣服是漁夫裝。
「在釣魚啊,爸爸。挑你平常最不會來的時間。」(笑)
「妳是我女兒?等一下,妳在原地待著喔!交了男朋友,我一定要鑑定。」
「...他是妳父親?年紀對不上。」
「被我詛咒了。他說過很喜歡我,所以沒救到我,就讓他用見不到我來抵。」
她打從心底覺得緊張,沒想到會碰面。
正在想辦法解決時,就被跳上船的他,抓著手。
「......」(笑)
「......」(笑)
她試著甩開,結果被重新抓住,甩開、抓住、拍掉、抓住。
嘆了一口氣後,她摘下避免碰到麵糰(魚餌)的手套,和修坐在同一邊。
「妳先解釋一下。這個人跟妳長的很像,但是你們幾乎沒有真正碰面過吧?」
「在對面的是我爸爸,我很確定。」
「我的女兒如果出生,一定很像我,就像她這樣。找轉世的孩子,實在是很辛苦啊。」
「事情變得麻煩了吧?妳要怎麼辦?岳父突然出現,一看就知道趕不走。」
她低頭沉思個幾秒就立刻做出結論。
「推下船吧。」(笑)
「我找了18年喔,妳打算這樣對我?」
「因為不想帶走。」
在一旁的修,來回看著兩人的長相,進行比較。
兩人和長得相似卻感情不好的兄妹很像。
「總之,我是寺夜,在這裡見面也算是有緣,認識一下吧。吸血鬼。」
「你知道多少?」
「我好歹也是和有名的政治家透吾先生當了朋友的生魚片店老闆啊,應酬的時候他常來我的店,我和他聊我家的女兒,他就炫耀了一下他的兒子。看到他吃生魚片時,嘴角露出的獠牙,我當初也嚇到了。」
「抱歉,我爸是吃飯會看別人嘴巴來看對方心情的那種人。」(笑)
「以前搶別人吃不下去的食物搶習慣了,抱歉。」(笑)
不知為何,誠意都被那種笑容抵消了。
「竟然能和我那種神出鬼沒又不常回家的奇怪父親當朋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可思議到連他也放棄思考。
「你也是個好孩子呢,不是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