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她的身邊,她不像之前那樣有活力。
是不放心吧?我就這麼讓她擔心嗎?還真是小看我啊。
不,難道她在想,如果我輸了,下一個被殺的可能是她。
無論她怎麼想,我都不打算把她交出去,也沒有殺了憐司的想法,繼承這種會被覬覦、危險太多的家更是從來沒想過。
只要安靜地過日子就好。
所以,得先讓他經歷我曾經有過的,活著卻無力改變慘痛事實的心情。
繼承了這個家卻沒辦法贏過我的這個事實,肯定會讓他不甘心到不願意繼承吧,到時候換人也無所謂。
今晚就是滿月了,她看起來像終於解開難題一樣,恢復了Jing神。
月夜,廢墟。
她坐在從附近搬來的木桶上,和站在一旁的他搭話。
「大哥,你的對手快到了。」
「妳差不多該換稱呼了吧,我可從來沒把妳當成妹妹。」
「那麼,修,輸掉的話,我會笑你喔。」
「我也會盡情嘲笑你,主動約我過來卻輸得太難看,實在很愚蠢。」
走過來的憐司,冷笑著諷刺他。
「是你燒掉那個村子,害死了埃德加嗎?」
「的確是我。因為我看不慣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還一副根本不需要那些的樣子。但是,你變得更沒用也還是拿得到那些,又讓我更恨你了。」
他靜靜地聽著,表示能夠理解。
「我沒有話要說了,現在來做個了斷吧。這樣我就再也不用看到你。」
兩人互相對峙,她在遠處看著,緊握住手裡的刀鞘。
憐司舉著當作武器的劍,充滿殺意地揮動刀刃,企圖刺穿要害、切斷脖子、割開動脈來殺他。
朝他揮來的刀,帶著純粹的厭惡,每一刀都想致他於死地。
他躲掉了所有攻擊,刻意瞄準關節處來反擊,即使被閃過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戰鬥就這麼持續到滿月上升到天空的最高處。
目前佔優勢的,是他。
「殺氣明顯到太好躲了,你沒察覺到嗎?」
「哼,你的動作遲鈍成那樣,讓我看不下去才會更忍不住想殺。」
「...夠了吧?父親從來沒說最年長的我能繼承。母親要你當我的左右手又怎麼樣?你自認比我優秀,那就不用在意那種話吧?」
「這是你的計謀吧?我不會相信。只要你死了,我就能離目標更近一步。」
他煩躁地嘆氣,對說不聽的態度沒轍,準備迎擊。
這時,火焰繞著四周,形成燃燒的火圈
他判斷這時該護著她,打算後退,靠近她在的地方。
「你再靠過去,我就殺了她。在那附近的木材一旦點燃,就沒有地方逃了。」
她的周遭確實佈滿了能燃起包圍她的火焰,造成燙傷,甚至致死的可燃物。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她被點燃的火困住,隨便亂動就會被燒。
「先分出勝負吧。在這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可是你說的。」
他的速度快到讓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拳頭的力道扎實地打中憐司的胸口。
倒在地上的憐司,口吐鮮血,模樣狼狽,只剩下勉強能動的力氣,武器也掉在火海中,徹底輸了。
「剛才是隱藏實力嗎?」
「因為我不打算殺你。快走啊,想當家主就去,我根本不在乎。輸給我的是你,記住這一點就好。」
「從你手裡撿來的命,我不需要。我會自己去結束這條命,輸給你還繼續活著太可恥了。」
火場裡只剩下兩個人。
他轉身去看她,確認她的安危。
周圍的火被一陣風吹散,殘留的餘溫和熱氣也瞬間冷卻。
「妳怎麼了?」
他此時才看清她異常的樣貌,扭曲卻不醜陋的角上有著裂痕,另一隻角斷得不完整,能看出是被強行撞斷。
血紅的混濁雙眼僅存的情感充斥著恨意,應該成對的雙翼只有一邊完整,另一邊幾乎成了破布般的,被殘害過度的斷翼。
她跌坐在地,漆黑的爪子在白皙的指尖上顯眼到無法忽略。
然而心中的怨恨沒有目標可以發洩,讓她藏不住迷惘的思緒。
他靠近這樣的她,沒被當作威脅。
「妳在害怕嗎?」
她被整個人抱起來,腳碰不到地也沒掙扎,只是收起了翅膀和角。
溫順了不少的她,讓他鬆懈,手想伸過去撫摸她的頭。
「......」
爪子刺進他的手裡,要不是他停下撫摸,可能會刺得更深。
「我會讓妳恢復的。」
年幼的少女被固定在銀製的十字架上,手腳被鎖鏈捆綁,傷口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