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煮了一大桌的菜,平常是三人份(加奏人),今天變四人份。
「妳煮那麼多,真的沒問題吧?引來別的傢伙,會打擾兩人世界。」
桌上擺著相當於三份套餐加一人份的甜點的早餐。
日式的咖哩拉麵配收尾的白飯、中式的蜜汁叉燒加湯麵、美式的起司牛rou漢堡搭nai茶。
而他的早餐,是豪華版布丁加草莓蛋糕。
不知為何,她恢復更多惡魔的力量後,連做菜的效率和水準都提高了。
「我今天太開心了,肚子也特別餓。」
「這樣啊,和妳在一起,我也很開心。」
「露比醬也覺得高興。啊,這個送你,等我想到還要再縫上什麼裝飾的時候再借我一下就好。」
她把露比交給他,表情像把自己做得最完美的傑作交給重要的人保管。
「裡面放著很重要的東西,我之後會決定要不要拿出來。在那之前,交給你了,不可以看。」(認真)
「我會好好拿著的。」
「不要把它叫成泰迪喔。」(笑)
她提醒他之後,吃起了早餐,嘴裡一直塞得滿滿的,吃完最後一口,還吃了泡芙當甜點。
早餐後,她回房間放鬆,他跟著進去。
房裡的味道散得差不多,床單和被子也換了(使魔戴手套換的)。
「吃得好飽...想睡了。」
她靠在床頭上,摸著肚子,一副進入休閒模式的樣子。
「肩膀借我。」
「不要。你咬那麼多次,壓到一定會痛。為什麼不是反過來?」(笑)
「那就借妳一下吧。」
她不客氣地靠過去,看起來很愜意。
房裡安靜下來,他有點睡不太著,說起了自己想問的事:
「我的母親也常常笑,不過,一不高興就會開始用生氣的態度。我總是為她唱她喜歡的歌,她卻不是在看我,一直在看別人。被我放火燒之前,肯定也還在想那個時常不在的父親吧。妳喜歡我嗎?不會像那樣看著別人吧?」
「我不會去親近別人,而且,已經約好了。喜歡這種心情,我還不懂,再過一下,可能就會懂了。現在,我只覺得不討厭。」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他。
「為什麼那樣還不算喜歡?」
「因為我...還沒...找回...」
她睡著之前,迷迷糊糊地笑著說出不完整的答案。
想等她睡醒再問一次的他,無奈地陪著她先睡一下。
她醒來後,從他的肩膀上移開,走到窗邊,看見察覺到自己的存在而趕來的神職人員。
「妳是惡魔這件事,本大爺為什麼沒聽妳說過?」
「小白醬瞞著不說,好過分啊,惡魔的血喝起來一定不一樣。」
「我是最近才想起來的嘛。」(笑)
她笑著解釋,氣氛看起來不怎麼嚴肅。
「話雖如此,教會派人過來想帶妳回去審問,還是一件奇怪的事。就我所知,惡魔這種生物大多待在魔界,除了因為特殊情況被召喚到人界,並有造成重大危害的可能或前科,教會通常不會干涉太多。更何況,她是處在我們的監視下。」(憐司)
「她和五年前犯下重罪的惡魔對教會的神器起了一樣的反應,必須帶走,證明沒有關連才能領回。」
「她犯了什麼罪?至少告訴我們更確實的理由。」(憐司)
「六年前的審判,有一個和她相似的惡魔,涉嫌謀殺當時最受人愛戴的主教而受罰,逃出監視之後,屠殺無數信徒和當時執刑的幾個負責人就銷聲匿跡。」
眾人的視線看向她,看她承認或否認。
她很乾脆地認罪:
「因為一開始謀殺的不是我,結果我還受罰,去報復也是一件不奇怪的事吧?當時他們,毫不猶豫地,用盡方法殺我,又不給個痛快,我讓他們輕鬆地一次斃命,非常寬容呢。」(笑)
語氣不帶任何感情,臉上只有偽裝的笑容,看起來並不友善。
這時候,他們才認知到,她的確也是扭曲的存在。
「那麼悲慘的死狀不叫寬容,只是在對無辜的人遷怒!當時證據都指向妳是犯人,罰妳是合理的!」
「不,當時我的待遇不只那樣。但是我會跟著你們走的。」
她不是不願意提起往事,而是認為沒有意義而止住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對方明顯不相信她,看來是受過已死的主教相當多照顧的人,她這麼判斷。
奏人在她站起身,準備往大門走的瞬間,叫住了他們。
「誰准你們帶走她了?妳也是,沒必要跟過去。」
「我要去了斷最後的孽緣,一定得去。」
「站住!妳要是踏出去,就是離開我,是違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