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今天特别漂亮。”
蒋蒙却顾不上欣赏镜中自己难得的“盛装”。
她紧张地拉住纪蔚澜的胳膊。
纪蔚澜告诉她,天海城那边会举办一场宴会,所有的财阀家眷必须出席。
“纪蔚澜……你不去吗?”
“我一个人会害怕。”
“你乖乖先在船上待着,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他弯下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明天建国日我有特别的事情,等到我忙完了,立马就去找你好不好?”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蒋蒙说过刺杀杜励先的事,她的世界是明媚的,这些外头的“狂风暴雨”就该由他来替她一一挡去。撕毁婚约,纪蔚澜付出的代价并不少,其中之一就是由他来作为这次行动的主导者。
大家都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阳光下面,躲在暗处永远是最安全的,这次要是能平安过关自然是最好的结局,万一出了任何差池那么在明面上的主导者就是“替罪羊”。
明知道撕毁婚约会成为众矢之的,他还是这么做了。
为了蒋蒙,他甘之如殆。
纪瑾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子,时间到了。”
佣人拿来高跟鞋,纪蔚澜弯下腰单膝跪地,替她穿上,表情甚至有几分虔诚。
她心里突突突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样。
但当他临出门前回望他最后一眼的时候,他还是没告诉她任何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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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建国日。
杜励先总统和幕僚会先去帝都的祥安寺敲响“平安钟”,而后在“解放广场”的钟楼上,总统发表演讲。接下来就是花车巡游,文艺演出。
每年的这个时候,广场两侧都会有不少的围观群众。
军政府也将派出军队维持秩序。
这天杜励先早早就出门了,梁珠一向对参与这些繁琐的流程没什么顺序。
几个保姆在育婴室哄孩子睡觉,梁珠在客厅摆弄花枝,想把它们修剪得更好看一些。
电视机开着,建国日的庆典已经来到总统讲话的阶段了,梁珠扫了一眼,她的丈夫正在钟楼上意气风发地演讲。说着下个月颁布新税法的事。
梁珠鲜红的指甲划过花蕊。
尽管她也是出身于财阀,内心却没有什么家族使命感,只是良好的出身带给她了一段奢华的生活,她是女人,她的心很小,只装的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丈夫要做什么,就去做。
自己的小家才是第一位的,梁家的兴衰,那是男人们该关心的事。
梁珠拿起剪刀,修剪掉第一个分叉。
正在这时候,外面安保的警报声突然想起。
刺耳的鸣叫声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梁珠站起身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看见外岗的一个保镖冲进来了。
“太太,太太!您快走!是梁家的人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传来一声枪响,保镖软踏踏地倒在地上,嘴巴还微张着,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了。
梁珠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惊恐。
来的的确是梁家的私人保镖,有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她还在梁家做小姐的时候,就是受到他们的保护。
他们集体停在门口不动了。身体避让开来。
梁玺从背后施施然走到最前面,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
他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几个保镖冲到他前面,把刚刚打死的尸体拖到角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梁玺跨进门槛,在梁珠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怎么是你……”梁珠脸上的冷汗滴下来了,“你来我家做什么?!还……还敢杀人?!”
她冲门外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整个别墅静悄悄一片。
梁珠这才察觉到不对了。
“来干什么?”梁玺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住手上的茶杯把玩着,他轻轻吐出四个字。“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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