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猝不及防。
也许像严跃所说的因为无聊才参加同学聚会一样,他大概可能也是因为无聊,才会继续待在姜冯家。
而姜冯没有拒绝。
严跃回家拿了笔电,拿了衣服,再次进姜冯家门的时候,姜冯什么也没有说。
即使姜冯觉得这不该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即使姜冯有一点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二人世界”,即使姜冯在和严跃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时内心会突然产生愉悦感,她都始终保持着沉默。
姜冯不想问严跃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想问严跃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这短暂的相处里,好像只有时间在流动。
所以当电子锁的“滴滴”声突然响起时,姜冯只是呆呆的看着严跃,脸上是轻易可察的惊慌。可当门被打开,随着之后的落锁声,姜冯又瞬间收敛了情绪,变得冷静异常。
她对严跃说:“抱歉,你可以先走吗?”
一同响起的,还有姜冯母亲惊讶的疑问:“姜冯,这位是?”
“一个朋友,你先走吧。”姜冯又对着严跃重复了一遍,没有向母亲介绍他的意思。
严跃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姜冯母亲,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母亲又问:“姜冯,他是谁?”
姜冯重复:“一个朋友。”
母亲似是不满姜冯这么敷衍的回答,她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再发问时,看到了姜冯裹着夹板的脚,大声道:“你脚怎么了?”
“一点意外,不要紧。”
“什么意外?你怎么没和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不是什么大事,和你说不说都一样。”
“姜冯!”母亲看起来怒不可遏,“什么叫说不说都一样?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妈,是你在生气,我想和你说的,你让我说了吗?”
“所以因为我挂了你电话,这两个礼拜你就一声不响一个电话也不打?”
姜冯只是重复:“你在生气。”
“你这是在报复我?!”
“妈——,我没有。”
母亲深呼了口气:“——姜冯,我是在生气,气你对你的人生大事态度随便,气你辜负长辈的心意,气你任性妄为又自私,但是我又能气多久,还是气到对你不闻不顾一辈子?你不要拿我生气当借口,姜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很自私?对我和你爸很不公平?”
就在昨天,在姜冯对相亲对象说,他们不合适,就此结束的那一刻,她就预想到了她母亲的反应,但她还是低估了反应的激烈程度。自从上周姜冯拒绝相亲对象后,对方又找她聊了几次天,而她实在做不到,坐在严跃身边和对方不痛不痒的聊着。
只是姜冯没有预料到,母亲会来的这么快,也没有预料到,这一次,她挡不住母亲的怒气。
“如果你觉得我自私,那么我就是自私的。可是妈,你觉得结婚到底是什么?”
“结婚是每一个人都该做的事,是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不愿意也必须要妥协的一件事。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在世俗中,你以为只有我关心你结不结婚?等到你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会问你,结婚了吗,怎么还不结婚,什么时候结婚。”
“我知道。”姜冯的喉咙有些发痒,她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所以只要结婚就好了是吗,即使你后悔嫁给我爸,即使你觉得嫁他等于没嫁,也觉得结婚就是好的?”
“这是两回事,我是我,你是你。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追求所谓的爱情,但只要对方人好,有照顾心,感情就可以培养。你现在连相处都不愿意,哪里会有感情?”
“你是知道,但你知道却选择视而不见,你这不是坚持自我,你这是逃避。你可以敷衍我,可以和我狡辩,但出了这家门,你觉得你有那个勇气,承担世俗的眼光吗?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本,承担一切后果吗?”
姜冯没有说话。
“姜冯,我比你更了解你,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母亲走后,姜冯打了电话给徐浣青。一个小时后,徐浣青拎了一袋子的罐装啤酒,来到了姜冯家。
徐浣青在沙发另一头躺下,“哭过了?”
姜冯声音无力:“嗯…”
“这次阿姨说什么了?让从来刀枪不入的你,溃不成堤?”
姜冯摇摇头,“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徐浣青开啤酒罐的手停了下来:“你干什么?…你真想听?”
“嗯。”
“呲—”的一声,是气泡迸发的声音。
徐浣青喝了一口,才开口:“你啊,看着一副理智冷静的模样,其实就是一根筋,脆弱的很,也笨的很。”
“是吗……”
“你还记得你大学时期遇到的那个渣男,叫什么来着,代嘉泽?我至今想见一见他本人,看看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