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声嘶力竭,卯足了气势将这句话吼了出来。
那颗被她扔出去的小石子击中墨离的脑袋之后落到了地上,啪嗒弹动,又回到了她的脚边。
原本就寂静的墟歌后山,此刻更是沉下来,仿佛落入千年冰窖,冻得人唇齿颤动。
那个大魔头
不会是被她打傻了吧?
夏天错愕地看着面前那个穿着银狐大氅的身影,忐忑地咽了咽口水。一边的昊悦终于缓过气来,跌坐在地,咳喘不止。
她心急,想去看看昊悦的伤势。然而抬脚之间却见那个被她换做大魔头的人,踌躇之后,终是转了身。
害怕,惶恐,欣喜,不可置信,失而复得,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涌而上的眼泪,shi了他的眼眶。
乍见相悲翻疑梦,那人在看到她的一刻,笑着哭了起来。
夏天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后退。可是还没等她迈步,腰身一紧,她的人就到了那魔头怀里。
他不可置信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想伸手去触碰,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去。那只搂着她腰的手,也不可抑制地颤抖,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
是你吗?他红着眼,流下泪来,带着灼热的温度。
是你吗?小傻猫?他像是着了魔,反反复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越问越是欣喜,越问越是难以抑制地流泪。
夏天着实被他这样的状态吓傻了。
她预想了与大魔头碰面的千万种可能,可唯独没有这一种。
谁来告诉她现在要怎么办啊?!
好在求生的本能很快占了上风,她闭上眼睛,摇摇尾巴,准备化出原形将大魔头引走。帮昊悦逃跑,再借机自己逃掉。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胸前的一阵惊凉。
这个变态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扯开了她的衣襟!
在看到她胸前那块胎记的一瞬间,男人周身的威压和戾气都散去了,一种柔和的温暖气场将她包裹了起来。
他也什么都不再问了,只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胸口剧烈的起伏,没有什么章法。
夏天知道那是因为他在笑,也是因为他在哭。
可是他的怀抱好暖,是她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温度;他的怀抱好紧,紧得就像是要抓住什么上天入地的虚幻,将她融入骨血。
唔
眼前花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倏地涌上心头。
她的心痛症又发作了。
夏天浑身一软,晕在了墨离的怀里。
*
怎么样?
这是一个她从没听过的女声。
脉象平稳,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这是那个变态魔头的声音。
她一直有这个心疾,时不时会发作心痛。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方法替她医治,可是收效甚微。
这是昊悦哥哥的声音的。
你!那你为何不早些带她来见我?!
你失约在前,害死她在后,我凭什么要带她来见你?
室内安静了一瞬,然后是桌子板凳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声音。
夏天就是在这样的嘈杂声中醒过来的。她惺忪地睁开眼,看见昊悦哥哥和大魔头斗法对峙,中间一个妩媚的女人一手一个结界,将两人隔开。
她醒了!女人大喜,正在打架的两人闻言也都收了手。
昊悦作势要冲过来,却被墨离一个掌风推到了墙角,应声而碎,砸掉一个花瓶。
夏天张嘴正要说话,手却被墨离握住了。他定定地看她,好像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语气轻柔,仿若担心吵醒一个梦境。
我夏天被他瞧得心里发怵,良久才喃喃回到: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来找你?
这句话之后,屋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那魔头和女人都缓缓转身看向昊悦,不发一言。
昊悦眸光幽暗,从夏天身上扫过,递给墨离一个借一步说话的眼神。
墨离放开她的手,掖了掖被子,跟着昊悦走了出去。
女人见两人离开,上前坐到夏天床边,叹息道:我这傻徒弟哟,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夏天眨动着晶亮的眼睛,问到:你是谁?
妖月依旧是叹气,我是你师父妖月,不认师门可是要遭报应的。说罢用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儿。
夏天一脸的震惊,圆眼睛眨了眨,看着妖月继续问道:那那个大魔头也是认识我的?
大魔头?妖月反应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她道:那是你的金主,后来转正了要做你夫君的人。
夫君?!夏天吓傻了,从床上猛然坐起,一嗓子嗷出来,差点呛了自己,扶住床沿咳个不停。
妖月手忙脚乱地去给她斟水。
夏天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