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均时把车开出FC大楼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夜间12点了,CBD的车流不再多到可怖,只有街边店面的霓虹还在闪动着。
发动机的轰鸣声减少,人声稍大些就清晰可闻。
街边一丛刚从酒吧里出来的男男女女正叽喳着,正装都穿在身上,可惜都是皱皱巴巴,个别几个已经烂醉到被架住。陆均时循着声音掠过一眼。
这一眼,他先认出的是人群里站着的刘彦,让他小肚鸡肠了好一阵子的情敌此刻笔挺的站着,西装搭在臂弯,笑脸盈盈正望着旁边。
陆均时再往旁边看去,蒋令正安顿喝醉的同事上车,弯腰的姿势让身上的裙子端出来一截,露出她纤长笔直的大腿。男人隔着车窗玻璃远远看着,气不打一处来。
安顿完喝醉女同事的蒋令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停着一辆怒气冲天的帕拉梅拉,她猫着腰从车窗撤出来,身边只剩刘彦跟小郭了。
甲方爸爸的去向不用她来安顿,她转脸问小郭:小郭,你怎么回?
可惜不等小郭回答,那辆一直远远停着的帕拉梅拉却开到三人面前。小郭看着停在面前的车正发愣:怎么,谁滴滴打到保时捷了吗?郭小朋友边问边回看向领导。
蒋令也正愣着,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么sao包的车也就见过那一辆。可是陆均时怎么知道她在哪,他怎么就大剌剌开到她面前。刘彦就算了,小郭可是认识他的。
常年处理数据的脑子光速给出了反应:是我打到的车她看向刘彦:刘总,那我就先走了哈,今晚很开心,下次再聚。
车窗贴了膜,看不到里面,刘彦却怔怔望了望。他回神对蒋令笑笑:路上小心。,就见她飞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
不多时,小郭打的车也稳稳驶来,他向刘彦道别,钻进了白色荣威。
为什么领导打车就能打到保时捷呢,小郭坐在后排醉醺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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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梅拉的气氛就不如荣威那么纯真轻快了。
午夜的街头没什么车,陆均时发挥了顶级轿车的最大性能,朝蒋令家开的飞快。
蒋令今晚其实滴酒未沾,但跟着喝醉的人厮混久了,难免身上沾了酒气。陆均时本来最近就十分别扭,她不禁朝车窗更靠近了些,不让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抠着身下的真皮座椅,心里乱七八糟的。
陆均时这阵子的小脾气皆是从那天她喝了酒开始,今天又被他抓到,说不定变本加厉。
空气一时间,只安静的能听到蒋令抠手的声音。陆均时却在这时候出了声: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蒋令芒刺在背,硬着打哈哈,真是巧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陆均时半晌没搭茬儿,好一会儿才开口:要是没加班到这么晚,确实也看不到你和醉鬼胡闹的样子。
蒋令一时间语结:我又没有喝
她突然不甘示弱了起来,都是炮友的关系,何以处处都让他占上风?听他有意指责,她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
一开始,只是她单恋他、仰慕他。她视他为指明星,为他亦步亦趋,事业上处处想朝他靠近。这份靠近在她的刻意趋势下,变成了身体和身体的靠近,甚至有些时刻,她觉得他们的心也是靠近的。
可是主动权永远在陆均时手里。向前和退后全凭他一个人做主,他纵容时,她床上床下都可以使小性子;他别扭时,她连原因都找不出几何。
因为她先爱了,所以她永远处在下风。
她赌气似地说:不过从来不知道陆总对炮友要求这么高,周末跟朋友喝个酒也不行。
炮友?她蓄意撩拨,搅得他心里地覆天翻,居然还是只认炮友这个身份。
那天他明明看到刘彦给她发的微信是如何剖白自己的感情,可她并没有刻意回避。跟刘彦朝夕相见不说,连工作后还要一起小聚。
好像在她眼里,他与刘彦、与小郭都没什么区别。她把感情和rou体分得开开的,陆均时觉得自己像被挑选的物品,只不过有幸被她挑中,才有了床上的那些事情。
那些书柜里的秘密仿佛是他一厢情愿,她不想跟他更进一步,也不想跟他在情感上结合。
陆均时在行车间转过脸,短暂了看了她一眼。
自然是不比蒋小姐。蒋小姐行事大胆洒脱,周旋在多少男人身边也如鱼得水,是我多虑了。
蒋令愣了数秒,回过味来:你说我滥交?
她不可置信的再次发问:你觉得我跟你之间发生的事情,会跟我身边的每个男人都发生一次?
我没有这么说。陆均时手握方向盘,神色淡淡但正如你说的那样。就算我跟你之间发生了再多,也只是不了解彼此私生活的炮友而已。
话音未落,他的车稳稳停在蒋令家楼下,凌晨的小区没什么行人,只有趁夜来回收垃圾的资源回收车还在运作着,她觉得她的自尊心也一并被丢弃回收了一般,某一刻甚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