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样摇摇头，但情绪已经平稳很多了。向来一脸严谨的他现在愿意展开笑容，我总觉得，有什麽正悄悄地在改变。
「哈哈哈哈哈哈...」好友笑到眼角泛出了泪光。
『…好啦…不要再玩了…这样经理看起来很可怜……』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
「……」
「……？……」
我还是无法开口，只能摇摇头。
「…你...我...？」我还未从跌落谷底的情绪里爬起。
声音虽然很小，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是阿土的声音。
「…抱歉喔，忍不住想，闹你一下，」好友浅笑地看了看我，「不然实在是，悬在那里很难受…先说啊，知道你们事情的那几天，我也不好受。」
「…呜…」
「…呜…」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嗯，掰掰。」
「……阿土？」我不解地痴呆观望，嘴里努力挤出可以理解的词汇。
『...吼...』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任劳任怨的悲叹。
我不解地摇头。摇头，再摇头，即便这样看起来很蠢。
『好、好啦…你们回来小心，我…我先去客厅看茵茵了，她在、看电视，』阿土苦着想也知道的脸挂了电话，『掰掰。』
眼前之人，打击过大，疯了吗？
我依旧无法发出声响，迫不及待地继续听着。
好友似乎也想开口，但他似乎再思考应该从哪个环节开始说起。
「不仅如此…嗯…接下来说的话，暂时不要让阿土知道，可以吗？」好友鬼鬼祟祟地抖动眉间。
好友没有理会我的道歉，而只是专注地继续思索他想说的话语。
擦拭了泪水以後，努力地镇定目光，这才看到了好友拿着手机，萤幕上正在通话。
稳住呼吸後，好友这才继续开口：「……吼，现在会为他担心了喔？」好友用着扭捏的声音说着。
「……我跟阿土，你也知道你，我跟阿土……」老友的脸色有些凝重了起来，随後看着我似乎希望我可以明白，「阿土的家庭其实并不...完整。但他跟我再一起以後，更不可能会有个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我跟阿土…」好友看着他处挑选用语，「我们在一起很快乐。…这都要感谢你，我说真的。」
我胆怯地迎上那个难懂的笑容：「…」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了打破冻结的笑声。
「我确实希望跟阿土走上一辈子。…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私、占有，诸如此类，」好友似乎词穷地不知道该说什麽，「虽然这样有点不好听。…但只要想起你，我就觉得，我跟阿土真的很幸运。」
下了惩罚这般大招，阿土似乎也不得不听话了。
「欸，土土，接下来的对话，你就别听了，我要挂电话罗。」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世界安静的吓人，明明车窗外偶尔有着车辆奔驰而过。副驾驶上的呼吸急促地吓人，换气的节奏拉快了心跳的节拍。
「没有啦，就、」好友努力地缓和自己的笑意，随後不安地开始骚起了头，「你们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啦。」
「……？」我目瞪口呆地发楞。
视线被泪水遮掩，我再次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当中。早已失去了这辈子最挚爱的人，而这次，我可能即将失去这辈子最好的挚友。
「阿土都跟我说了。事情发生的隔天，就说了，」好友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你们发生的事情…呃，我都知道，早就知道了。」好友的神情很复杂，复杂到难以解读，「阿土很笨，有事情他瞒不过我。」
「不行，接下来是我跟你经理的事情，你知道我们没事了，这样就可以了。」好友认真且果断地说着，「就算是给你的惩罚，以後再说给你听。现在怎样，不听话罗？」
「……」声嘶力竭地身躯卷曲着。
回过神，好友侧身掩笑。即便笑到快断气，他依旧不改背负偶像包袱地忍耐。
「……？」
『什麽啦、不是，你要说什麽？不行啦长长，我要听啦，你不可以这样啦！』阿土像个着急的孩子闹情绪。
「对不起。」我哽咽地强忍着泪水。
『哪有啦，』电话一头的声音已经很小了，这下更小了，『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时间虽然不再静止，却也没有加快到我足以理解的程度。好友在挂上了电话以後，似乎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灼热的喉头抑制了我的发声。
我想开口询问，却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脑袋依旧一片空白，我的目光始终无法移开那张经历大风大浪的脸孔。
「…呜…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