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就能见的,但他素来听闻湘夫人之亲民,所以心中还是多少抱了些期待。而且对於无忧先生来说,他还有壹个必须要尝试见湘夫人壹面的理由……
这位先生越想越愁,但壹旁的孩童们却是格外兴高采烈,他们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的,时不时还在他们之间传来细微的嬉笑声。
“说起这位‘湘夫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符篱用像说书人壹般的语气开了个头,这不仅打断了无忧的思绪,也吸引着嬉闹的孩童们纷纷转头望向了他。
“小家夥们不是想要了解国师大人的故事吗?那我们边走边讲吧,正好那边还有壹个路边茶摊,我们也可以歇歇脚。”
看到符兄主动为自己分忧,无忧也笑着点了点头,他收起思绪,领着孩子们紧随着符篱往茶摊的方向走去。
“湘夫人的故事,得从庆和三十四年间说起,那是距今约十壹年前。”
到茶摊坐下後,符篱抿了壹口清茶,然後像模像样的摇了摇纸扇,真像是壹个茶馆里的说书客,引得调皮的孩子们都静了下来,聚精会神地坐着听这位陌生的说书先生讲故事。
“据传,当时的丞相大人为圣上引荐了壹位熟识的大巫,以求未卜先知,占卜国运。只是没人想到,丞相带来朝堂之上的竟是壹位年仅十壹的少女,无人知晓这位少女的本名与来历,只知她自称“湘夫人”。当时湘夫人所得到的卦象昭示,接下来将有连年水光之灾,谏言圣上做好防涝防疫的准备。可是,壹个少女的话又有谁会信呢?更别说还是这般空口无凭的所谓‘占卜’。圣上龙颜大怒,朝堂百官也权当这个少女在戏言,都等着看丞相的笑话。当年若不是丞相以命相保,那位少女恐怕早已被问斩。但令所有人都未想到的是,从湘夫人占卜後的第二年,也即庆和三十五年开始,果真爆发连年洪涝,长江黄河之水同时暴涨,年久失修的堤坝毫无抵抗之力,不过壹周时间就已决堤,山东壹带无数的农田被洪水淹没,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并且瘟疫也接踵而至,随着流民在河北之地大肆传染,那壹年,路上不是饿死骨,就是浮肿屍,真是叫人触目心惊。”
“不过奇怪的是,那壹年,北方之地如同炼狱,但南方水乡却相安无事。後来才知,原来当年的江南总督,也就是如今的丞相大人,在听闻湘夫人的卦言後,立即重修堤坝,囤备粮草药材,故而壹年之後,洪涝爆发时,北方之地虽化为人间炼狱,但江南壹带所受冲击不大,相对平稳。虽然之後数年洪涝不断,再加上北方灾民涌入,江南之地也多有损失,但多亏总督提早屯粮积药,江南灾情壹直在控制之中。那壹年,原本被天下人所耻笑的少女摇身壹变,成为了货真价实的‘湘夫人’,这位少女被圣上拜为国师,从此变成了当朝的大红人,作为大巫深得圣上宠信,也是这件事之後,这位湘夫人开始被天下人称为‘当代第壹奇女子’。不仅如此,那位江南总督自此之後也是仕途顺利,平步青云,不过数年就升至如今的丞相之位。”
壹下子讲了太多,符篱也有些口渴,於是停下来喝了口茶。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如今湘夫人来到洞庭水畔,倒真有些命中注定之感。”
重新听闻这段传奇故事後,无忧的心中依旧无比感慨,这位声音好听的青年不由得摇头晃脑地吟诵起那句楚辞,以求抒发心中的钦佩感怀之情。符篱闻言也感慨地点了点头,壹同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意。不过他也留意到这些孩童们对无忧先生之言露出不解的疑惑神色,於是笑着解释道:
“适才你们先生所吟的那句诗赋,出自屈原的九歌其中的湘夫人篇,这先秦诗赋典雅晦涩,小家夥们可以之後再向你们先生请教其中深意。”
“呵呵,这句诗对於你们来说还有些为时过早了,在学完论语之後,我再给你们介绍屈原和九歌。”
无忧先生十分温柔地摸了摸其中壹个孩子的头,随後就又望向符兄。
“方才是我打断符兄了,还请符兄继续。”
“呵呵,没有的事,我也和无忧兄壹样,每每听闻夫人的故事後都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慨。”
符篱说完又喝了壹口,随後就又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夫人的传奇故事从那之後才算是开始。当年随着洪涝爆发,大季国力衰微,北方胡人见此,欲重犯我大季,故而边疆亦是再度陷入战火,当时镇守边关的老将军正是被圣上称赞为‘国之狻猊’的护国名将——征虏将军武焱。”
说到这,符篱不知为何偷笑了起来。但那笑容也只是在脸上浮现了壹瞬,随後就又消失不见。
“说起武老将军,其人也是壹代传奇。这位老将军素来有‘塞北雄狮’之名,这是因为他常年镇守边疆,早年间仅凭壹千骑兵就大破胡虏数万大军,吓得胡人此後数十年间不敢再犯大季壹寸国土,正可谓是壹夫当关,万夫莫开,如雄狮坐守北关,令蛮族闻风丧胆,故而称之为‘塞北雄狮’。”
正说着,摊主提着热壶走了过来,原是不知不觉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