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稀奇。关上第一层之前我大概摆好了上面的一些小物品,但是我根本只是凭那短短五秒的记忆,什麽都不像刚开柜子的样子,因为我也有一点强迫症,所以,我对齐了某些小物品。辰辰迫不及待地打开第二层床头柜。我大声斥责他等等,就像是教他不要在某个题目上二过一样。我看了看想要下手翻动时,我看见一个小盒子当中有些纪念品、钮扣、一个红酒开瓶器、还有一把钥匙。但是这支钥匙很小一把,不像是开那个类似电视柜的钥匙。「是不是这把?」辰辰把钥匙拿了过去,但试了试就是没有办法吻合钥匙孔。「不是这个。你找的这把没用啦。」他似惋惜的语气对我牢骚一番。「你怪我也没用,我觉得你一直浪费时间,你差不多要读书了。」我念了他几句,希望他能够回到现实。
辰辰:干嘛这麽凶阿?
我:你才干嘛这样!(我生气地问着他)
辰辰:你不要跟我爸一样!
我:我干嘛?
辰辰:你们就只会控制我,不是吗?
我:等一下,我是来教你的。不是来解决你跟你爸的私事的。
辰辰: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靠杯阿?
我:欸,你爸给我钱是来教你的欸。
辰辰:轻松赚钱不好吗?
我:不会不好啊,但完全没有教你对吗?
辰辰:我不需要你教,我会阿!
我:你会,你把今天考的考卷拿出来,你能解完错的题目然後写对我五题,我随便你。
辰辰:写错会怎样吗?
我:我会直接跟你爸说你对我很不礼貌,然後我会辞去这个家教。
信
我:写成这样还说自己很厉害。我看你也是第一个这样对我没礼貌的学生了。
辰辰:我都会好吗,这考卷又不难。
我:没关系,我过几天会跟你爸提我要不接你的家教。
辰辰:欸!可以不要吗?
我:这由不得你决定,我可以自己决定我想教谁。没有你这笔薪水我不会饿死。
辰辰:是吗?
我:你不知道我有好几个家教吧?而且我还有在其他地方上课。所以...我可能是你的家教当中最不care你这份薪水的一个。
辰辰看着我不讲话,他欲言又止地,不知道在想什麽。我没有这样对学生说过话,一次也没有,但是经过这几次上课的事情我真的到了临界点,我深怕自己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但是我还是很想问个明白,到底是我想不清楚,还是其中一方说谎。
我:你爸看到你跟家教老师的信在哪?
辰辰:什麽信?(他否认。的确,因为他之前没有正面回覆我这个问句。)
我:你爸说他看到你跟上个家教老师写纸条。
辰辰:你怎麽会相信他说的话?
我:那我该相信你说的话吗?我不记得我有看到你叙述的那段回放的内容?
辰辰:什麽内容?
我:你爸跟家教老师的事情。
辰辰:纪录就被洗掉了啊!
我:跟信一样。
辰辰:你是要说什麽,我听不懂。
我:你跟你爸一定有一方说谎。但是,这都不关我的事情,不是吗?
辰辰:所以呢?
我:所以是谁说谎啊?
辰辰:为什麽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麽要?你到底在鬼打墙什麽劲?(我提高音量对着辰辰叫着。)
辰辰:我...我真的有看到他们两个亲热!
我:我会等你爸给我一个交代,但是我不会提到你跟我说的这些事情。等我问清楚,我会和你说。
对峙完後,我请辰辰自己在房间里休息,然後我独自坐在客厅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唯一让我想不透的事情是「为什麽辰爸不跟我说实话?更应该说,他到底说了那些谎?」我这样静静地一边坐着看书,一边赶走扰乱我的思绪。过了几分钟,辰辰走出房间给了我一封信。
辰辰:老师,对不起。这个,你看一下。
打开柔烂的信,我认得这个字迹,是辰爸的字!
「蔡老师,不好意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在你放弃这个家教工作前,我想拜托你最後一件事情...」
我难以置信地读着信中的内容。抵不住自己涌上心头的情绪,我抱着辰辰,并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对不起。」
他哭了,止不住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身上,我抱着泣不成声的他,他每一次深深地啜泣都打进了我的心坎里。
只因为,一个孩子,真的不应该承受这麽多事情。
辰辰双手紧抓着我湿透的衣领,反覆地问着「为什麽?」
证明
整个客厅的寂静让人不自在。我专注地听着秒针走动的声音,不安的情绪促使我能够多点融入这个空间。我活像个发疯的人似的一直想要把我自己的呼吸调整成秒针声响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