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付一彻敲响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自己住的房子,工作期间他总是借口让她去他家,或者凭借与程父的关系上去了几次程家。她的房子是自己的私密空间,以前的关系他不好踏足。
但是现在不同了。
程夕夕打开门,映入眼帘是一束玫瑰花,付一彻的脸在花的上方盯着她笑。
她忍不住笑:“玫瑰花还是蛮老土的。”
“但是我还没送过。”他把花放在她怀里,直接挤进门。
门口摆好了拖鞋,灰蓝色和她脚上的灰粉色似乎是一对,从善如流地换好鞋,他高大的身形突然俯低,亲了她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笑。
程夕夕盯着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第一次来你家,难道不值得开心?”
程夕夕若有所思地点头,扬起手臂朝他勾勾手指,他见状再次俯身,程夕夕直接搂过他的脖颈,反亲了回去。
恋爱半个月,第一次见她主动亲吻。
他把人直接搂紧怀里,唇舌极具攻势地寻找着自己的地盘,耳鬓厮磨间玫瑰花掉在了地上,直直地砸在了付一彻脚上。
没人理会,难舍难分地亲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神色间尽是甜蜜,似乎今天就是平常的恋爱日,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程夕夕把花捡起来又扔给他:“餐桌上有花瓶。”说完她又进了厨房。
他听罢乖乖去拿花瓶,视线扫到了桌上的手机,界面停留在一则新闻上,标题是:毕氏长子毕至锋被曝恶行,受害者发声讨伐!
付一彻缓了动作,伸手按熄了手机屏幕。
外面世界的热闹已经快翻了天,而搅动风云的他,拆开了玫瑰花束,二十四孝地给女友插起了花瓶。
厨房有一股酸甜香气传来,他循味而至,程夕夕在做油焖虾,红彤彤酱汁裹满明虾的身躯,香味四溢,片刻后关火盛盘。
“你厨艺这么厉害。”付一彻是有几分吃惊,他一直都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
程夕夕端起盘子放他眼前:“没想到吧?便宜你了本小姐头一次下厨,天赋异禀。”
听闻此话,付一彻硬生生无视了料理旁废弃的两盘虾:“是我荣幸了。”
程夕夕满意往餐厅走去:“烤箱里还有烤生蚝和扇贝,你拿出来。”
*
满满一桌子的海鲜料理,程夕夕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闺蜜群。
很快胡灵回复:【呜呜呜我就这样错过了】
胡灵新戏在筹备期,最近在勘景中。
倪喃:【等我回去再吃一顿】
胡灵:【你和谁吃的啊】
Xixi:【同事】
发完,她略感心虚地瞥了一眼对面正在起酒塞的付一彻,看他低眉侧目,眼见深红色的ye体涌至醒酒瓶内。
两人相对而坐,付一彻拾筷夹了一只虾,剥壳后带着酱汁裹进嘴里,过度的酸。
“怎么样?”程夕夕期待。
“要听实话吗?”他细细咀嚼。
“当然。”程夕夕郑重点头,“我可是要一直听实话。”
付一彻面色无波:“好吃,只是有点酸。”
“好吧,不是难以下咽就行。”
安静吃了五分钟,付一彻才往酒杯里倒酒,各怀心思吃饭是注定吃得别扭。待到酒杯相碰后,付一彻一饮而尽:“有话你就说吧。”
程夕夕滴溜溜的大眼藏不住事:“我有几个问题。”
付一彻颌首,默许她可以直接提问。
“你和张滋有什么计划?”
还真是一问就问到关键问题上。
“她是受害者,我只是帮她得到公正的对待。”
“包括让她遭受殴打和侵犯?”
付一彻凝眉:“她很不幸,但这不是我的授意。”
“你和张滋、甚至毕至锋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无权干涉,但是搞垮毕氏的话,你有想过我爸的身份境遇吗?”程夕夕不想管商场的博弈,但事关父亲,她不能高高挂起。
付一彻:“程叔叔这边,有我在,有盛景在。”
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柔下声音:“那我这边,能不能有你在?”
程夕夕其实毫无用处,她不懂商业规则,不明谈判手段,不会攻守周旋,她只是一个吃喝玩乐想要躺平的大小姐。活了二十六年的人生计划就是找个理想王子,可半路杀出了一个付一彻哪里都不合格的男人,但是心动了,她便认了。
“我能做什么?”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干嘛就干嘛。”付一彻起身绕到她身边,“做你自己就好,有时间想想我这个男朋友就行。”
“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程夕夕拧眉:“那你看上我不是因为什么商业原因吗?”
“不是。”
他手臂支在她背后椅子上,她扭过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