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从咪咪的身体里退出来。他咬了支烟,接着将烟递给咪咪,打着打火机,然后两支烟凑一起同在一簇火苗下点着。
咪咪咬着烟,正哥,去我那里?
阿正夹烟的手摸索着帮她将裙子顺好,然后含住烟,声音微哑,今天不行,大飞遇到点麻烦,等下我得去帮他摆平。
咪咪心底有些失落,嘴里没好气地说着,大飞那烂仔天天惹麻烦。
阿正提起自己的裤子,拉起拉链,嘴里咬着的烟一上一下摆动,他这人性格是冲了点。走,我送你回去。
泗昌街的大街晚上灯火明亮又热闹,现在凌晨时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大部分档口外面摆的桌子都会坐满人,光着膀子的男人和桌上堆满的啤酒形成了这里的嘈杂。
阿正走在前头。他生得高大,背宽厚腿又长,扎在人堆里也能很快找到。
咪咪一跳一跳地跟上他,走在他影子上。
第二天咪咪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不慌不忙地起床,给自己化了个妆,套上不常穿的小裙子。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做这行之后,她就很少有见到白天的时候。
她去了「缘来今生」,这里依然那么破旧,玻璃门是黄的,海报是破的,就连坐在里面的人都是颓靡的。
凤姐,晚上好啊。
咪咪一走进去,就趴在前台桌上,跟坐在那里吞云吐雾的人打招呼。
凤姐拿开烟,声音粗嘎,怎么来啦?
咪咪自从不驻店后,就很少来过这里。凤姐是这里的老鸨子,也是她带着咪咪入行的。
咪咪拿过她桌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根烟,来看看你呗。昨晚条子来查街了,没搞着你吧。
凤姐翘起食指点了点烟头,支起二郎腿,你这就可小看你凤姐了,早就收到消息了,前一天就让LiLi通知大家了。
咪咪故意发出长长的一句哦,这样?
凤姐挑起眉,怎的,LiLi没告诉你?
正说着,玻璃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闯进来。
见到咪咪,来人脸浮起不自然的笑,呦,你来啦。
咪咪掐灭烟,扯唇,是啊,我来了,来揍你这贱人。边说着,她边冲上去,拽住LiLi卷成大波浪的头发,扯着它左右摇晃。
LiLi啊啊啊地大叫,手胡乱地抓咪咪在她头顶上的手,声音尖地细喊起来,贱人,放开我,啊啊放开我。
她的脚踢向咪咪,咪咪没躲着,被她踢到了小腿。等她再要踢的时候,咪咪巧妙避开,还重重地还了一脚给她。
两个女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坐在前台的凤姐抽着烟,淡然地看着这一切。这情况,她不少见,甚至都已经习惯了。
咪咪往后拽住LiLi的头,迫使她仰着头,然后她抬起手甩了两巴子给她。LiLi也不示弱,手抓着咪咪的脸留了五个指甲刮痕,脚下更是连踢了几脚。
咪咪吃痛,又重重地给LiLi甩了几巴子,扯着她头发将她人甩出去,让她撞到沙发边上。
LiLi想着爬起来要从咪咪身上拿回来,被咪咪赶过来又踢了几脚,整个人趴坐回地上,靠着沙发哭了起来。
咪咪发泄完,对着玻璃门用手将被抓乱的头发梳好,要走时痞里痞气地对凤姐说,私人恩怨,打扰到凤姐您真不好意思。
凤姐不甚在意地对她一笑。
对着镜子看到脸上的伤口慢慢结痂掉落,咪咪将涂好的芦荟胶丢回桌子上,躺到沙发上看手机。
这几天真是糟心透了,LiLi那个贱人抓伤了她的脸,导致现在她都已经有几天没出街了。
门被敲响,咪咪爬起来去给来人开门。
来的是珍珍。
珍珍提着一袋葡萄,你怎么样啦?
咪咪开门让她进来,能怎么样,都好几天没开张了。
珍珍一进来,就提着葡萄走到厨房去,声音隔着堵墙从厨房传来,LiLi这人平时嚣张跋扈的,这下被你打得现在天天在店里哭诉呢。
咪咪拿起手机重新躺回沙发上,不给她点教训,总以为老娘好欺负。
厨房的水龙头声响起,珍珍洗起了葡萄。
哈哈哈,对的。整天欺负人抢生意,搞得自己是店里的老大似的,还不就是早来一点而已。当初还耍心计把你踢出店,搞得你现在得在外面接活。
咪咪不服气,还不是那时刚来什么都不懂,让她得逞了。
珍珍洗好了葡萄,端出来放在桌面上。
咪咪揪了一颗放进嘴里,立马被酸到爬起来吐出来,怎么那么酸?
珍珍也揪了一颗放进嘴里,皱眉瘪嘴说,被街头卖水果的陈老三骗了,他还跟我说会甜掉牙。
咪咪舌中的酸味还没过头,陈老三总坑人,他的东西就买不得。你没试过吗?
珍珍低下头,语气犹豫,买的时候陈明宇在旁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