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落座,其他三个立刻围了过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邓则满是震惊:我又没瞎,什么都没有能瘦成这样?川哥,腹肌都没了!伸手就已经摸上了白墨川的小腹,又骂了一句脏话,手感竟然是凹下去的!
曾淇仁更是焦虑无比,出什么事了?和嫂子分了?川哥,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啊!
穆耀帆推了推眼镜,透明的镜片清晰的透露出焦躁的眼神:川哥,和我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吧,现在就去。
白墨川垂了垂眼,语气平静:我叫了个人,你们看看。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三人只能点头,等包厢的门一开,走进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时,邓则惊诧得眼睛都睁大了几分,这是那个手都指出去了,却说不出对方的名字。
曾淇仁同样想起来了,啊,这不是那个长得像小莲,在你家会所端盘子的妹子吗?
穆耀帆再难保持冷静,倏地站起来,看了看门那边双手紧握,黑发垂肩的瘦弱少女,再看看白墨川,警惕的问道:川哥,你什么意思?
白墨川挥了挥手,局促不安的少女立刻一个鞠躬,忙不迭的退出门去。
厚重的大门安静的关闭,在三个好友的包围下,白墨川神色不动,俊朗的面孔因为消瘦得厉害而更显五官深邃,整个人有一种由内至外的淡漠和疏离,又有一种病态的慵懒。
连说话都是淡然迟缓的,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我打算让她去整个容,按照小莲来。
穆耀帆膝盖都软了一下,反射性的后退,磕到沙发后,跌坐下去,一直困惑的思绪骤然明朗,不可思议的猜测汹涌泛滥在心头,绞出一股股难忍的痛。小莲怎、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着,眼镜被一把扯下扔开,充血的双眼满是凶狠,你胡说!lun敦大爆炸的时候,你分明说没事!后来我在微信上联系小莲,她也说没事!
他跳起来,哪里还有外科医生的斯文内敛,简直就是狰狞凶残,双拳紧握:川哥,玩笑不能乱开的!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迫切的希望白墨川斥责他的胡思乱想和胡说八道!
邓则和曾淇仁赶紧一个拉住一个抱住,显然也从白墨川的话语里猜到了什么可怕的结论,却都依然不愿意相信,一副脑震荡的样子:川、川哥,您、您是在拿我们逗乐的,是不是?小不,大家都还好着,是不是?到最后,都快祈求了。
面颊上的rou都没有了的白墨川从下往上看着他们,狭长的眸子压在眉骨下,显得深幽黑暗、冷漠无情,他淡淡的,慢慢的,却没有停顿的回答:没有开玩笑。
穆耀帆炸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小莲今天早上还在和我聊天!她、她好得很的!手哆嗦着去掏手机,想要点开app给大家看,却怎么戳不中那个绿色的图标。
那是我。白墨川盯着穆耀帆的崩溃,冷静又缓慢的回答:都是我,我和小莲的手机是同步的,她现在所有的社交软件都是我在打理。
曾淇仁咬了咬牙,问出了大家根本不敢问的问题:那小莲?
邓则眼里还带着一丝希翼,飞快的抢过话题:会不会还在医院?是不是已经回国了,只是没有办法和我们交流?
白墨川闭了闭眼,嘴角动了动,可终究是连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找、不、到、了。没有尸体、没有线索、没有任何希望,仅仅是在冷冰冰的失踪人口数据上,添了一笔而已。
无论英国的老同学与生意搭档如何努力,无论大使馆如何奔走,无论他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了。
邓则这才发现,白墨川说话不是慢,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么残忍的事情说出来。一想到三个月前,特地去lun敦和小莲一起过生日的白墨川的意气风发,他张了张嘴,可再也说不出什么。
白墨川深呼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淡然道:我家姥爷和姥姥年纪都大了
所以,老人家再也经受不起小辈的离去,白墨川只能先找个人出来假扮白莲。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穆耀帆怎么也接受不了,甩开邓则和曾淇仁,他大步走到大厅那一头,像头失控的野兽,来来回回的,还猛踹了几脚茶几与沙发,最后红着眼睛走回来,嗓音嘶哑哽咽:可是,怎么能让、让小莲一个人、一个人留在那里?她、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松的被取代?这么、这么被代替?!
他红着眼眶咆哮出来,那是我最喜欢的小姑娘啊!
白墨川忽然厌倦了似的,往后靠入沙发,举起左手,轻轻淡淡道:别瞎扯,小莲是我妻子。
屋内三个站着的大男人半晌连声儿都发不出来,瞪着白墨川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瞠目结舌、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