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落难
一盆冷水泼上何啸天的脸,他缓缓苏醒过来,用力眨眼,视线终於逐渐清楚,他身在庭院之中,周围已然点起火把,秦王坐在绣金板凳之上,两名粉衣宫女持团扇,轻轻摇着搧风,背後又有一粉衣宫女轻搥秦王肩膀,赵公公身着红袍,冷着脸坐在石凳上,两名蓝衣太监已熄了灯笼立於赵公公两侧,一队盔甲兵士手持长矛立於庭院四周。
何啸天挣扎想要起身,才发现全身都被粗大麻绳紧紧綑绑,双臂绑在背後,两腿往後呈跪姿,脚踝在背後绑在一起,粗麻绳再把脚踝和手腕缠绑起来,双手和双脚都朝後被绑身後。
两个盔甲兵士见何啸天已醒,便抓着他的腋下,扶着何啸天直起身子,让他跪在秦王和赵公公面前。
秦王嘴里嚼着荔枝,向赵公公使了眼色,赵公公向秦王微微低头致意,便转头看着何啸天,厉声问道,”谁人派你来的?”
何啸天恶狠狠的看着赵公公和秦王,奋力挣扎了一下,怎奈何粗麻绳把手腕和脚踝紧捆,加以两名盔甲兵士在侧,竟是动弹不得。
赵公公Yin森惨白的脸,眼神凌厉起来,走到何啸天面前,看着何啸天的脸。
何啸天英挺的脸上,擦满黑色尘土,几绺头发凌乱垂在额前,鼻下和唇边沾着乾血,怒目瞪视赵公公。
赵公公微微弯腰,把脸凑进何啸天,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何啸天咬着牙,怒视赵公公。
何啸天平生最恨太监,见赵公公惨白的大脸凑在脸前,嫌恶的别过脸去,但盔甲兵士却揪着何啸天的耳朵,把他的脸又扯向赵公公,怒叱道,”赵公公问话!快从实招来!”
“呸!”何啸天怒啐了一口,唾沫吐到赵公公脸上,恶狠狠怒视赵公公。
赵公公冷眼看着何啸天,伸出手指,从右颊揩下何啸天的唾沫,凑到鼻子前仔细嗅闻。
赵公公非但没有嫌恶之情,反倒还闭上眼睛,状甚陶醉的闻着何啸天吐出的唾沫,闻完了味道,赵公公还张开嘴,把手指含进嘴里,舔着何啸天的唾沫,砸嘴品嚐起来。
何啸天见赵公公如此变态,大惊失色,额头冒出冷汗。
“好一个壮士!”赵公公心满意足的咽进了何啸天的唾沫,便睁开眼睛,Yin笑着吐出手指对何啸天道,”还是童男子吧?”
“你!”何啸天气急败坏,又羞又愤!他确是童男之身,想不到赵公公竟能从唾沫之中,闻见其这不可告人的羞事。
原来这何啸天自幼父母双亡,被奇岩山法华观的道长收留,并授以八仙剑法,此剑法练成要诀乃是维持童身不破,是以何啸天虽已是及冠之年,却仍未曾婚娶,何啸天原想继承道长衣钵,在法华观了此一生,谁知身在乱世,竟是身不由己。
唐末群雄并起,清海军节度使据地为王,悍然称帝,改国号为汉,兵士俱如盗匪,烧杀掳掠,就连法华观都无法幸免,何啸天听闻循州县令陈遇贤招纳良士,便投奔而去,共谋推翻大汉国之计,而此番前来兴王府,正是图谋刺杀秦王,谁想今日竟落入敌手。
赵公公见何啸天怒目不语,冷笑了一下,正色道,”谁派你来的?还有共谋的没有?”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啸天忿忿怒叱,”哪里还须共谋!”
话音未尽,赵公公皱起眉头,扬起掌来,朝何啸天甩一耳光!
何啸天左颊热辣,还没缓过,啪的一声!右颊又是一阵发烫!
何啸天嘴角渗出鲜血,怒目瞪视赵公公,挺直了腰杆,正气凛然,朗声而道,”要杀要剐,放马过来!大丈夫死何足惧!!””
何啸天说完,便仰颈闭眼,以待赴义。
“想死?”赵公公冷笑了几声,”这可不行!"
赵公公走上前来,用手掐住何啸天双颊,把何啸天的嘴给掐嘟起来,便把脸压了上来,把嘴贴上何啸天的嘴上。
何啸天惊恐的睁开眼睛,扭动挣扎,奈何全身被绑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颈项,却被赵公公控制,何啸天瞪大眼睛,紧闭牙关,拼死不让赵公公舌头伸入口内。
即使如此,何啸天的双唇仍被赵公公撑开,使劲啜吸起来,何啸天齿外的唾沫全被吸乾,这才抬头放手。
赵公公用手擦着嘴,转身对秦王说,”启禀王爷,此人坚不吐实,有待细细审来,倒是他已及冠之年,却乃保童子之身,这就难得。”
“哦?”秦王听出兴趣,咽下荔枝,坐直了身躯。
赵公公继续禀道,”古云童津养容,有延年益寿之效,一般童子倒也罢了,此人长年习武,内力深厚,所泌童津,非比寻常”
赵公公说完,便下令道,”把嘴扳开!”
何啸天惊恐瞪眼,只见左右盔甲兵士一人一边,扯开何啸天的双唇,何啸天紧咬牙根,死不张嘴,另名盔甲兵士抬腿往何啸天小腹狠踹一脚,痛得何啸天忍不住哀号,这一张嘴的功夫,盔甲兵士就已火速往何啸天嘴里塞进铁片,旋即转动铁摇杆,铁片撑起,把何啸天的嘴大大的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