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亮起一抹鱼肚皮般的白,太阳冉冉升起,直到挂在正中央,言微卿才微微的动了动眉头。
酸,痛
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白臂往边上探了探,想要触碰到些什么,却空空如也,边上的被单也凉的透彻。
睁开惺忪的睡眼,没见傅时谦,映入眼帘的,是床边桌上一套叠的整齐的崭新衣服,还有一盒紧急避孕药!
视线扫到盒子上几个大字,眼睛像被针扎了一下,身体倏的一下爬起来。
下地的那一瞬,双腿酸疼的直打颤。
拿到药盒,眼神紧盯,指尖按在避孕二字上,几乎要戳进药盒。
杏眸酸酸的,弥漫出一层雾气,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哥,这是你希望的吗
心里一遍遍念着这句,又或者他是有什么苦衷?
这药,吃还是不吃?
喀
指尖戳破了药盒,眼神恍惚有了焦距,默默的阖上,泪从眼睑滑下,落在了嘴角处的无奈。
言微卿没在学校里见到傅时谦,她心里期盼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但是,他消失了,像是无言的回答。
十一长假,大部分学生都准备回家,同宿舍的张佳佳也一样,看到言微卿坐在床上发愣。
言微卿还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回哪儿去
她只有傅时谦一个家,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心里越发的忐忑,好像做错事的是她。
可分明他才是无情的那一个。
卿卿,食堂关门,不回去可没得饭吃。
言微卿:
留在宿舍,拖着行李箱最后一个离开,回家。
见面也好,问清楚了,至少可以化解这些天的心神不宁。
然而,意外的是,傅时谦不在家,问过管家,说出差去了。
傅时谦以前也出差,却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
他是真把她撇开了?可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
言微卿又委屈又憋气,闷在房间里,攥着手机,好一会儿,鼓起勇气,打过去电话。
听筒里响了好几声,挂了。
眸光怔怔盯着挂断的手机屏幕页面,五官纠结到了一起。
为什么?她就那么讨人厌吗
心里的最后一丝妄想也被泼灭,心脏掉进了谷底。
脸蒙在枕头间,大哭了出来,将这些天的心烦意乱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最坏的结果,无疑如此。
假期的最后一天,言微卿也没能见到傅时谦。
她把别墅里自己的东西全部收进了行李箱,她想:她该离开了。
十年,也够了。
下午五点多,天还没全黑。
言微卿刚收拾完,听到管家在门口的声音:先生,您回来了。
脚下仿佛灌了铅一样。
她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行李箱拉杆紧攥在掌心,黏了一层汗。
他立在门口,回来后直接去的A大,才知道他们学校放假,又转回家,眼里的紧张还未散去。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是欣喜愉悦的。
被那通电话叫走后,一直和对方谈判,确定了赎金,还要处理帮内的事情,一连耽搁了好几天,心里时刻挂念着这个小丫头。
如今,终于见到这张熟悉的小脸,恨不得立刻抱进怀里。
但是,想到这些天经历的事,他身上,脏!
下一秒,所有情绪尽藏眼底,代替的,是如湖面一般的平静。
言微卿没那么好的定力,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那晚过后就一直躲着她?
她没那么大的胆子,她怕留给自己仅有的尊严都被他撕碎。
她只能远远看着他,红着眼眶,无声泄愤。
shi漉漉的杏眸,看到他一副平静的模样,微微一敛,所有的酸涩咽进心中,狠了心,拖着行李箱下楼,一路无视。
吃了晚饭再回校。
走到门口时,傅时谦叫住了她。
脚下没出息的停了,嘴硬回答:学校还有别的事。
他没再留,她也没回头,两人对那晚的事只字未提。
傅时谦在言微卿离开后,才看到她房间里所剩无几的东西,顿时一股怒上心头。
语气压抑隐忍: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管家偷视一瞬,低着头小声回答:只问起您去哪儿了。
小姐看着心事重重的。来自求生欲的补充。
感觉周遭气氛没那么冷了,才又接着开口:小姐这几天时常坐着发愣,饭也吃的很少,没见她笑过。
几乎把生活中能观察到的细节全部报备了,管家这才不留余地的松了口气。
寂静的夜,挺拔的背,倚靠着窗,面对一米五的单人床,浮现那张Jing致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