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嚴蕊《卜算子》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股無法以言語形容的酥麻感從腰窩處傳來,除此之外便是心頭湧起的滿足感,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舒解。
真是奇怪。
他坐直了身子,環視了四周一圈。
暗淡的燈光,曖昧的香熏,散落在地的衣服,昨天的記憶隨着這畫面如chao水湧進了腦海,他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慌忙揪開被子下了床。
沒有,沒有,沒有。
他垂下了頭,看上去就好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般,看得剛推門進來的女子一陣心軟。
她可是從來沒接待過這樣的客戶,有着少年人的熱情爽朗,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輪挂在湛藍天空上的小太陽,但同時也有着一絲察覺不了自卑和自暴自棄。
“你在找什麼,還不穿褲子?”
少年聽到後猛地轉過身,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了她,而女子則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彎腰把地板上的短褲給撿了起來扔到他身上。
“內褲自己找。”
“我會負責的!”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女子在聽清楚他的話後就皺起了眉頭,看上去並沒喜悅之色,她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地道。
“不用負責,我就是收錢辦事的。”
收錢辦事?
艾斯顯然不能理解這話所隱藏的含義,他歪頭疑惑地看着了她,然而墨綠長髮的女子只是旋身拿起了放在一旁櫃子上的煙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祝你有愉快的一天哦,小弟弟。”
“我不是小弟弟!”
什麼嘛,明明就是。
“老爹!馬爾科!!”
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和正在向他報告的不死鳥聞聲望向了他,就見赤裸着滿是紅痕的上半身的少年一下子便衝到了他們的面前,馬爾科見狀,露出了一抹曖昧的笑容。
“昨晚玩得開心嗎?”
少年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似是在回憶。
“說實話,我沒什麼印象了?不對!”
他的音調一下子拔高,神情很是嚴肅,馬爾科見狀便也收起了笑,正了正神色,靜待他的下文。
“我想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嗯???
“怎麼了,是她做了什麼嗎?”
艾斯搖了搖頭,在不死鳥開口前搶先說道。
“我對她一見鐘情了!想和她在一起!!”
“原來如此,我去??誒?!”
一直聽着兒子們的對話的老爹笑了出聲。
“庫啦啦啦!告訴他吧,馬爾科。”
白天是這個行業的低chao,不過她昨天也只接了一個客還好好地睡了一覺,故而她是店裡唯一一個醒着的女子。
真好,這麼安靜沒有喧鬧人聲的酒吧。
她慢悠悠地點著了手上的那杆煙槍,不過片刻那間不大的酒吧便已經煙霧瀰漫,不濃卻也讓外面的人看不清楚店裡。
就在這個瞬間,淺薄的白霧被火紅的光芒撕裂開來,在看到那是什麼後,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沒事吧?!!”
昨晚那個少年猛然出現在她的眼前,赤裸的上身燃起了點點火花,她突然就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我能有什麼事?”
她有些無奈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艾斯,拍了拍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
“放手。”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發現確實是自己弄錯了後便訕訕地鬆了手,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尖,他退後了幾步,重新和她保持起恰當的距離。
“我以為著火了。”
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起去,像是注意到了她以兩指夾着的煙槍,低落地垂下了頭。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像那些可愛的小狗?!
她沒忍住手,一把按上了他的帽子,毫不客氣地隔着帽子搓揉他的腦袋。
“別老是裝可憐!!”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她放下了手上的煙槍,無奈地問道,就見他傻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帽子,直直地看向自己,再次堅定地表明他的意願。
“我想對你負責!”
“請和我在一起!”
又來了。
她嘆了一口氣,先是問出了另外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對我負責?”
黑髮少年聽罷後皺了皺眉頭,但他依舊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了啊!”
一見鍾情?
她的內心對他的答案嗤之以鼻,但臉上卻一點都不顯,她條件反射地想吸一口煙,然而下一秒便想起了剛才她已經把煙槍放在了一旁,只能屈起指節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