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会来吗?」
「一定会的,我的推理不会错。」
「攻疼先生办过很多案子吗?」
「是啊,还挺多的,我不管走到哪都会有死人,现在都没人邀请我参加婚宴跟同学会了。」
「你办过最特别的案子是什麽?」
「唔,我想想──应该是云洨飞车那一次吧。」
「云洨飞车怎麽了?」
「案发时被害人正在搭云洨飞车,本来都好好的,结果车子一驶出山洞──」
「怎麽样?」黄聪明紧张地问。
「被害人的外裤跟内裤突然就不见了。」
「蛤?有这种事?」
「是真的,他一离开山洞就觉得下体凉凉,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没穿裤子。」
「哈哈哈,怎麽会发生这麽离谱的事啊?犯人趁他过山洞时脱了他的裤子吗?」
「是的。」
「是怎麽办到的啊?手法是什麽?」
「手法还挺别出心裁的欸,我告诉──」
黄聪明突然抓住攻疼棉被下的手:「安静。」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一阵刻意放慢的脚步声悄悄经过房间门口,直直朝儿童房走去。
他们在黑暗中彼此对望了一眼,攻疼感觉得到黄聪明的手在发抖,他轻轻握了回去。
「别怕。」他悄声说。
脚步声进到儿童房里,停了一会儿,接着走出来,回到这个房间的大门前。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後,房门被慢慢推开。
终於来了。
黄聪明紧紧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到空气,他在被子底下用指甲不停掐自己的大腿,逼自己冷静。脚步声走进房间,毫不迟疑来到床旁,有什麽东西被放到了地上,感觉得出来对方体型高大,气势惊人,可能不是那麽好对付,这时床舖用力往下沉了半截,对方坐到床上了。
黄聪明心想对方或许会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毛手毛脚,可能睡裤也会被脱掉,如果连内裤都脱了,就可以不必再装睡了,直接跳起来逮捕他,然而静待几秒钟後,这些事通通没发生,对方忽然弯下身子,把嘴靠近黄聪明耳边,他脸上带着胡渣,吐出的热气喷在黄聪明脸上,他说:
「变回小孩子,无能为力的感觉怎麽样?」
黄聪明睁开眼,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一只大手盖住嘴巴。
「黄警官!」攻疼察觉不对,才刚想爬起来就被一支枪抵住了额头。
「别动。」犯人沉稳地说。「你动一下,我就开枪轰掉你的脑袋,名大侦探。」
犯人离开了床舖,朝房门退去,即便是在一片漆黑中,攻疼也晓得对方的枪口仍对着自己,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躺在床上。
犯人来到门边,打开了房里的灯,突如其来的亮光令黄聪明眯了一下眼睛,当他终於适应光线,看清楚站在床前的人是谁时,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
完乐高警官身穿红色圣诞服,手里的枪与这套衣服一点也不搭。
「……为什麽?」黄聪明绝望地问。
「没为什麽,事实就是如此。」完乐高兴致盎然观察着两个人的反应。「你们两个,一位是警界菁英,一位是名侦探,你们的存在只会坏我的好事,我早就晓得FUCK-1069这款药的效用,也早就猜到你们一定会拿出来用,平时大家都是大人不好办事,现在我一把枪对付你们两个小孩子,绰绰有余了。」
「那些儿童性侵案都是你干的,你才是真正的犯人!」
「BINGO! 完全正确。只可惜没人有机会听到你的推理了。」
「其他员警很快就会赶过来,你逃不掉的。」黄聪明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员警?哪来的其他员警?你知道你们手中的讯号发送器,只能用在范围五百公尺的地方吗?那些蠢警察现在还傻傻地守在一公里外的地方,等到他们来的时候,你们早就死了。而凶手是谁呢?当然是那个连长相都不知道,警方怎麽查也查不出来的圣诞老人罗!」
「原来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好了,废话少说,在杀死你们之前,我还有乐子要寻。」完乐高把枪口对准攻疼腥医。「你,把你的春药手表拿出来,快!」
攻疼不得不照做,他从睡裤口袋里拿出含有春药针头的电子表。
「现在,把针射进黄聪明的身体里。」
「什麽……」
「干!叫你射就射,快把春药射进他的身体里!否则我立刻开枪打死他。」完乐高用枪指着黄聪明,攻疼连忙举起手表说道:「好、好,不要开枪,我射。」
攻疼为难地看向身旁的战友,黄聪明害怕地摇头,求他不要,但完乐高的枪还对着黄聪明的头,攻疼知道不给他吃春药,他就得吃子弹了。
「对不起。」
攻疼道歉完,按下手表,一根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针咻一声射进了黄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