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芙蓉帐暖,昼夜春宵不提。
待情(廉)事(明)稍歇,早已月上梢头。
二人汗津津偎依作一团,低声喃语,自有一份二人默契。
“天色这般晚,他们可走了?”
“走便走罢,改日咱们再登门致歉便是,谁有的你重要。”
胡天保白眼儿一番,嗔道,“往日都没见你竟这般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谁油嘴滑舌?”江千树逮了人细嫩手指轻咬上一口,留下浅浅指印儿笑道,“我与你说的,皆为肺腑之言。”
胡天保心头一暖,如直梦中,还不肯相信,朝思暮想这般长久的人竟就在身边温言软语。
江千树瞧他模样便知他心中所想,逮了人手不放,按在心口细细道,“咱们还有千年万年,你且瞧着。待日后咱俩化作舍利,你且再告诉我,信不信我。”
这心头遭喂了蜜,忍不住嘴角便得弯起,二人又是柔情蜜意一番不说。
正要起身回小筑,却听树上传来一声嬉笑,“俺老孙可等你俩多时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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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兔儿神
上回说道, 江千树与胡天保恩怨尽解,二人互吐心结,缠绵悱恻一番,正柔情蜜意,缠缠绵绵之时,树上竟传来一声嬉笑,只道等他俩多时。
胡天保一惊, 想起二人一身皱皱巴巴,忙惊叫一声,躲入江千树怀中, 从头到尾红个彻底。
江千树安抚拍拍,白眼一翻朝树上那毛猴子没好气道,“佛爷不怕违了清规戒律。”
这便有的说道,所谓佛, 与仙,自是不同, 佛家遵清规戒律,绝欲,绝情,仙家却是不同。
毛猴子嬉笑两声, 只道,“你当俺老孙是何人?怎会作那劳什子事,不过才来,才来。”
江千树心道他不敢偷看了去, 只叫这毛猴子瞧见胡天保慵懒妩媚之态亦心有不甘,赤了上身,用衣裳裹了胡天保,这才单手将人抗在肩上,不管肩上人儿叫唤扑腾,抬脚便走。
大圣暗地里撇了毛嘴儿,心道江千树竟这般小气,又笑嘻嘻背了手跟上。
三人回了小筑,江胡二人打理修整一番,这才出来,只看小筑外石凳上只坐大圣一人,对月饮酒,好不自在。
胡天保刚叫大圣瞧了那事,脸上略红了红,这才道,“花仙Yin司二人呢?”
大圣回道,“牡丹那小子喝醉啦,我遣Yin司送他回去罢。”
堂堂地府勾魂使者头头儿,竟被佛家大圣使唤来使唤去,丝毫不将阎罗王放在眼里,胡天保眉头挑了挑,闭口不言。
倒是江千树没个耐心,不耐烦道,“既他二人已走,你还留在这里作甚?快走快走,回你的洞里去。”
回洞里?
见胡天保好奇,江千树便低声解释道,“这猴子忒怪,当了佛爷还嫌不好,死活不肯住仙宫,恁学了那Jing卫,一点一点从凡间寻了灵土灵树,在那极乐世界恁修一座水帘洞,自个儿在那洞里住,平日亦不跟旁人入伍,实乃怪哉。”
胡天保瞧了大圣若有所思。
大圣挥挥手,作个鬼脸,嘻嘻笑道,“俺住哪儿关你何事啊。”
眼看二人又要拌嘴,胡天保忙插了话头,“大圣留在此处,怕有事吩咐罢。”
“嘿嘿,还是小弟婿懂事。”
弟婿二字大大打动江千树之心,立马喜笑颜开,腆了脸用腿磨蹭胡天保几下,胡天保俏脸一红,瞪他一眼,心中亦有几分高兴。
大圣瞧他二人眉来眼去,心知自个儿作了那搅事人,惹人家小两口不得时辰温存,忙道,“吩咐谈不上,却是有事。”
见他二人瞧来,大圣这才细细道来,“我花果山猴子猴孙们日前来报,花果山下来一伙儿Jing怪,不敢上山扰他们清静,便盘桓山脚,设个劳什子瘴气阵法,专吃山下过路人,偏这妖怪头头有几分头脑,不知怎的竟与那山下州县府衙勾结,若有人被吃,便靠府衙掩护,如此一来二去,竟无人晓得,只以为那过路人被花果山上猴子拖了去。若不是山上猴头带了小的偷溜下山玩耍,被一妇人追着拿刀砍,还不知我花果山惹上这一身腥臊。”
胡天保眉头一皱,这Jing怪倒真真成了Jing,竟晓得与当地官府勾结,兽类亦或花成形,便要修炼两百年,初出为妖,自像桃花一般万事不知,灵台清明,纯稚可爱,若像这妖怪一般,做个山大王,还有些个头脑,自不一般,起码也得是个千年修为,如那白素贞,断断不能小觑。
只是这监察六界本是江千树职责所在,不管此妖孽如何,江千树断然是要前去勘查收服的。
果然,那江千树浓眉紧皱,正气凛然,只道,“实在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