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那人长得高大英俊,一双剑眉飞斜入鬓,双目狭长,鼻梁高挺,面容肃穆,只觉正气凛然,更奇得是,这人一身御史官服,腰间配一把青铜宝剑,端一副严肃模样。
阿狗却是不怕,连连笑道,“师父可好?”
御史冷哼一声,斜他一眼,“你还记得我这师傅,平日里也未见你给我上供上香,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何事找我?”
原来这二人竟是师徒关系,再看御史身上似有金光闪烁,莫不是个神仙道长?
只看阿狗一副卖乖模样,腆着脸道,“师父忙着正风俗,振纲纪,徒儿只得一把子力气,又帮不上忙,这才不敢打扰,今日实在无法,才求得师父门下,还请师父施以援手。”
这才将馥香之事娓娓道来。
那御史听后,自是剑眉竖起,一副怒极模样,只道,“我乃监察神仙,代玉帝巡狩,所按天上地下,六界人间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表扬善类,翦除豪蠹,以正风俗,振纲纪,惟所见闻得纠察。若你所言之事属实,自然断断不能听之任之,我便与你去一趟。”
阿狗闻言大喜,正要谢过御史,却觉心中一痛,大惊道,“不好!馥香出事了!”
御史眉毛一挑,道,“你把我给你的红绳给了人?”
阿狗摸摸头,实话实说道,“我与馥香已定下婚约,还望师父成全。”
“胡闹!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二人人鬼殊途,且都是男子,如何能私定终身!”
阿狗却是不怕,直接嘟囔一句,“你若不肯,我便找来兔儿神帮忙,总归,他是不会不管的。”
御史一哽,眉头紧皱,终是不再说话,兀自施法,带阿狗凭空消失了去。
却说那头,谢光找来一黑袍道士,惶然道,“不知得了什么邪术,竟能挣脱了人去,道长可要看看是否破了阵法。”
那道长七八十来岁,一副古道仙风模样,只是这人手中浮尘全黑,倒平添几分邪气来,只看那道长眯眼一瞧,“无妨无妨,我给他点苦头便是。”
说罢,凝神念诀,竟起黑气,缠绕馥香,将人抬与半空,只看那黑气入体,霎时间起成一片血色,馥香亦呕心抽肠,痛不欲生。
那谢光看着欢喜,正要叫那道士再给些教训。
却看二人从天而降,手持宝剑朝那道士刺去。
道士躲避不及,竟被一剑穿心,不多时,化作陡大花脚喜子一只,那人冷笑一声,“哼,我当是什么厉害妖怪。”
这头妖怪僵死,法术自解,阿狗揽了馥香在怀,恨道,“师父,此人罪大恶极!如何能放。”
说的,便是瞅了时机将跑的谢光。
御史自然十分厌恶此人,抬手一挥将人弄晕了去,道,“自然有人收拾,你不必管,让我来瞧瞧这位小兄弟。”
说罢,走进一看,那馥香确是经了一场劫难,此刻脸色发白,身子轻颤,十分虚弱模样,那御史道,“长久禁锢于此自然不妥,我这便送你轮回,下一世投个好胎罢。”
阿狗一惊,忙道不行,御史双目一瞪,厉声道,“孤魂野鬼游荡于世本就不容天理,他此生受苦受难,你还不依别个投胎做人吗?”
馥香闻此言,亦是不肯,只道愿做一世孤魂,陪伴阿狗左右。
御史长叹一声,只道,“我检察六界,自是不能许你苦留人世,你且跟我走罢。”
话音刚落,便听一柔美声气儿,调笑道,“我看两人作伴却是挺好。”
阿狗一惊,喜道,“兔儿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专司龙阳之情的兔儿神来也,那兔儿神笑眯眯点点头,招呼一声,“阿狗,许久不见,你可好?”
这厢热络,那厢御史却是横眉冷对模样,肃然道,“你来做甚?”
兔儿神却是不理,伸手点点馥香眉心,御史忽觉不妥,似想起什么,出声阻止道,“住手!”
可叹稍慢一步,只看馥香眉心起一点红痣,那兔儿神笑眯眯道,“我瞧你好看,便收了你做徒弟,给你引了仙骨,你便做个小兔子地仙,替我留在人间,遇上断袖之人便帮上一把罢。”
那馥香只觉一阵身子轻盈,轻快爽利,断不再有残念之浊气,再看阿狗亦是喜不自胜,两人终成眷属,双双跪地道谢。
兔儿神罢罢手,笑道,“阿狗身上有仙根,你二人便长相厮守去,我可欢喜呢。”
御史还要再说,却看兔儿神美目一瞪,凉凉道,“我今日却要保下他二人,你莫不是又要送我一剑?”
御史闻言更是黑了一张俊脸,狠狠瞪了一眼阿狗,终是拂袖而去。
坊间传闻,谢家老爷暴病而亡,四周亲戚瓜分家产,偌大一个谢府,不经月余,便四分五裂,凋零而终。
又过一二年,打远处来了一夫夫二人,调得一手好香,逐渐成了名气,占据杭州香料行上一席之地,二人有一拿手好香,众人闻及,只觉清爽舒适,城中不论男女老少,皆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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