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上次也是,自从给她算过命之后,他就怪怪的,本来是挺淡漠清冷、疏离有礼的人,自那之后总对她发脾气。
“没有。”他说。
花寻酒跨步上前半蹲在他身前,乖的不行。
“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跟我说呀,我愿意听你说话的,说什么都行。”
这样的体贴,倒越发显得他平日所作所为太恶劣。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低声问。
“我喜欢你呀,当然要对你好,唔,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最好的东西吗?
鹿照初伸出手,忍不住抚上她的头顶,修长的指尖在她发间划过,细腻的如同轻抚着花瓣,有些痴。
花寻酒惊讶不已,仰起脖子,只觉得一阵酒香袭来,味道不重,却也足以让人醉。
“你喝醉了?”
“大概。”语调轻缓柔腻,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浑身麻酥酥的。
他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拨弄两声琴弦,白皙的面上晕染着醉后坨红,卸掉了冰冷的外壳,稚子一般纯净无邪。
就仿佛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他独自一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明明是清冷脱俗、生人勿近的模样,却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花寻酒心里痒痒的。
“我扶你进去吧。”
“好。”
花寻酒把他扶进屋子。
鹿照初侧身倚在榻上,雪色衣衫散落四周,他半阖双眼,黑鸦色的睫羽在眼底留下一抹Yin影,面上红晕冲淡了清冷。
花寻酒下意识的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他的脸色总是略显苍白,唇色也淡淡的,就好像捂不热一样。
纤细白嫩的小手缓缓的上前,慢慢移到他的脸侧,最后堪堪停住,并没有摸上,只距离摸上细微的一点点距离。
她害怕了。
倒不是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怕他明日酒醒过来会别扭,毕竟之前此类事情发生过。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再次伸出罪恶的小手,花寻酒赶忙撤。
“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骤然起身,逃也似的离开。
鹿照初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门口,只觉得没有别被摸到的脸火辣辣的疼,漫天嘲讽扑面而来,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佛有因果,道有缘由。
他当初给她清心诀,看似是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事情,却早已为他后来埋下了巨大隐患。
不过,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鹿照初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希望喜欢吧。
☆、万物皆空
邱雪青第二天便准备离开。
她这个月月底还要去京城主持祭天大典, 来九幽教也不过是受鹿照初所托来给花寻酒相面。既然已经给花寻酒相过面, 便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九幽教众人当然要举行一下欢送仪式。
别人都还好, 只殷鹏这家伙, 好容易有个姑娘来, 他还没有过够眼瘾就要走, 着实忧伤,自然又是缠着邱雪青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
众人一直把邱雪青送到山下方回。
花寻酒没有出现在送别的队伍中, 众人也没在意。
邱雪青骑着马刚行了一里路, 还未等出九幽教的地界, 便看到花寻酒等在路旁, 她微微诧异,勒马停下,翻身下来。
“花小公子是在等我?”
花寻酒上前拱手:“我在此处已经等候邱姑娘多时,有些事情想请教邱姑娘。”
邱雪青也是冰雪聪明的人, 一点就透,她微微一笑。
“花小公子想知道当日算命结果?”
花寻酒点头:“虽然很冒昧, 但是希望邱姑娘可以告诉我。”
邱雪青对花寻酒的感觉很复杂, 一方面,她是羡慕嫉妒恨, 鹿少主从小到大, 从未对女孩子像对花寻酒这般上心, 另外一方面,她又有一丝丝同情,心悦鹿少主这条路非寻常人能走。
“我义兄可知道花小公子下山?”
花寻酒笑着摇头:“他不知道, 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邱雪青被鹿照初警告过,有些投鼠忌器,如今听花寻酒说不会把此事告诉鹿照初,她便又打起了算盘。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妨跟你说些实话。”
“邱姑娘请讲。”
邱雪青眼珠一转,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玄门中人命运大多不好,于姻缘子嗣上更是福缘浅薄吧。”
“知道。”可她不在乎这些,她可以好好学习医术,好好给鹿照初治病的。
邱雪青微微停顿。
“每个人命中福分是有定数的,用完就没了,我义兄在易数上已是登峰造极,便必须舍弃七情六欲方能保平安,不可再强求姻缘上的福分,通俗来讲,就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