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伤了人家的心,还偷偷摸摸吃人家烤的小饼干。
虞文洛其实说的没错,孕育一个新生命给他带来了太多的负担。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变得如此喜怒无常,会莫名其妙发脾气,如今还突如其来鼻子酸。若这孩子不在他未来的人生计划之中,那如今被迫承受的所有负面影响,都毫无必要啊。
这样低落的情绪好像完全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严言红着眼眶安静地吃完了一整盒曲奇,刚打算洗个手再喝点水,走廊里传来了细微声响。
“你在干什么呀,”虞文洛出现在厨房门口时一脸迷迷糊糊,“……饿啦?”
严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特别尴尬。他低着头不看虞文洛,快步走到水槽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一言不发咕嘟咕嘟大口灌。
“你喝这么多水,待会半夜肯定要上厕所。”虞文洛说。
“你怎么醒了?”严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虞文洛抓了抓头发:“上厕所。”
“……那你上吧。”严言说着就想往房间里走。
才刚踏出厨房,虞文洛突然说道:“我要是走了,你半夜饿了就没有饼干吃了。”
严言脚步顿了一下。
虞文洛方才的话,别别扭扭的,却让他心里隐约有些高兴。
明明觉得爱听,可下意识做出的回答,却偏偏显得生硬:“我可以买,还能叫外卖。”
虞文洛安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是。”
他说完,也走出了厨房,然后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留下严言一个人傻站着。
他后悔了。
还蛮不讲理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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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人好像会变得比平日里迟钝许多。
在安然偷偷跑来跟他说“觉得应天扬和沫沫之前的气氛似乎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之前,严言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两人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安然忧心忡忡:“我好担心沫沫啊,我觉得还是去提醒她一下比较好。”
严言赶紧拉住他:“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我知道多管闲事不好,”安然愁眉苦脸,“说不定她还会恨上我……怎么办啊我也不想被沫沫讨厌啊。”
严言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两个大龄中学生的感情好不容易能有点进展,可千万不能被安然给搅合了。
但安然和张珺钥之间的烂摊子,严言也不怎么敢胡乱参与。
琢磨了一会儿,他告诉安然:“你先别急,我和应天扬比较熟,先去探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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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扬心情极好。腿瘸了站不起来,人却在飘。
严言才找过去刚要搭话,就被他拉着感谢了一番。听言下之意,是已经和夏沫互相确认了心意,四舍五入算是在一起了。
严言一开始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四舍五入,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位老哥居然是昨天晚上在微信上表白的。互相诉了衷肠,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机会单独相处。
这么看来,安然的雷达实在Jing密得可怕。
“我确实犹豫太久了,”应天扬很感慨,“现在真是又后悔没早点踏出这一步,又庆幸还好说出了口。”
这样的好心情是可以传染的。严言看着他,跟着笑了起来。
远远看见夏沫从外面走进来,他赶紧假装咳嗽了两下,接着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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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应老师对夏沫姐是认真的,”严言试图对安然进行劝说,“也许中间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安然皱着眉头,偷偷打量排练房另一个角落里散发着微妙粉红气场的两个人,一脸苦大仇深。
“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说,“能有什么误会让他和一个Omega睡到一起去?”
严言心想,你这后半句话还真全都是误会。
“你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呀,”安然小声嘀咕,“沫沫那么温柔那么可爱……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
“你觉得张小姐比夏沫姐好看啊?”严言问。
“她……她也就这一个优点,”安然磨牙,“而且也没有特别好看。”
严言叹了口气。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馊的主意。
“你那么在意,不如当面问吧?”他说。
“啊?”安然大惊,“问谁,怎么问?”
严言站起身来,拉着安然往排练房的另一个角落走:“问应老师本人啊。”
方才还一脸意难平的安然顿时有些慌了:“这样不好吧?等等,你等等!”
夏沫远远注意到了他俩,抬起手来挥了挥:“怎么啦?”
仔细看,她的脸颊上带着一层兴奋的薄红,显然是心情十分愉快。
“安然有事儿要和应老师说。”严言说。
安然整个人窘迫无比,肢体都快不协调了,一张嘴话不成调:“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