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皇天知道的,当时在楼船上虽然只有叶缈缈追着他抽,但琦玉也恼了的,他当时在他眼里看到了。
所以,琦玉究竟为什么联络他,进行这样一场没头没脑的对话?
诸皇天摇了摇头,将令牌收起,没有再想下去。
他都说了,不关他的事,他何必还多想?
等等!
他是那种别人不让他管,他就不管的性子吗?诸皇天身形顿住,眼里若有所思。琦玉不是多话的人,更不会做找他诉苦这种闲事,刚才的那通对话一定有含义。
他思索着刚才两人的对话,很快从琦玉的前三句话中,挑出了三个字——血魔殿。
每句话中有一个字,只不过是倒着的。是意外,还是有心?
如果琦玉真的藏了什么话在里面,那应当是什么?他又在余下三句中挑了挑,余下的三句话中就不好挑了。他勉勉强强凑了个规律,前两句话的第一个字,中间两句话的第二个字,后面两句话的第三个字,合在一起,倒过来读正是——你去寻血魔殿。
眉头微挑,诸皇天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血魔殿都灭了,只余下那一座消失的青灰色的宫殿群,琦玉为什么让他去找那片宫殿群?
而且,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藏着说?不能大大方方地说?
除非他不能说。
意外又兴味,他低头在令牌上点了点,向赤阳真人发出了通讯请求。
很快,通讯接通了:“诸公子。”
“问你件事。”诸皇天道,“最近有没有血魔殿的消息?”
他人在外面,忙着人族与魔族间的事,对于逍遥宫的消息很不灵通,只能问赤阳真人。
“倒是有一件。”赤阳真人说道,“三年前宫主差点回不来了!”
诸皇天听到前面一句时,还懒懒散散地站着,脸上带着好奇。等到听到后面一句,顿时站直了,脸色冷如寒冰:“怎么回事?!”
这事赤阳真人知道得很清楚。毕竟,他是那件事后最危险的人,卫掌门亲口说的,他是最有可能被那老怪寄生的,于是仔仔细细地对诸皇天说了出来,尤其说了自己的危险性。
“如果我哪天变得奇怪,下达了不符合逍遥宫利益的命令,你可千万不要听,那一定不是我了!”赤阳真人郑重地道。
诸皇天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断掉通讯。
手里握着令牌,看着上面琦玉的名字,若有所思。
如果他没料错的话,琦玉果然藏了话在里面,而且正是他所拼出的那句。
他被秦生离附身了。
至于为何只是附身,而没有夺取他的身体、寄生于他,兴许是秦生离又在玩什么游戏。
也难怪琦玉被小公主一脚踹开,却没有多么伤心的样子。以他的忠诚,得知秦生离的神魂藏在体内,是无论如何不会到小公主身边去的。
去寻血魔殿吗?他心想。
片刻后,他又连通了叶缈缈,等到令牌接通,他口吻温柔地道:“公主,好久不见。”
“喵~”
令牌那头传来一声娇嗲之极的猫叫声,诸皇天吓了一跳,小公主为何这样对他叫?难道……
不等绮念生出,就听到一个低低的含着宠溺的女子声音:“乖。”
诸皇天几乎是立刻就后背一酥,犹如一股电流顺着脊背攀爬,令他浑身汗毛都往外滋着电流。
要命,他心说,怎么挑了这么个时候?差点又被她害得道心不稳。
他将功法口诀默念数遍,终于恢复了沉稳心境,只听叶缈缈问道:“何事?”他便开口说道:“我听说公主不久前遇到危险,不知受伤可重,如今恢复如何了?”
他虽然不在她身边,而且早已斩断情路,但她有危难时,他绝难漠视旁观。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万年前的老不死也不行!
叶缈缈听他问起,难免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并不痛快,淡淡地问:“你从何而知?”
诸皇天明显听出她声音冷淡,暗道一声不好!小公主最好面子,他这样揭她的短,戳开她的狼狈一面,她只怕要恼!
但他下一刻便怔住。她没有恼,而且还压下了不快的情绪。他想起来,她成年了,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肆意妄为的小公主了。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很怀念那个动辄对他动鞭子,让他栽跟头,他总是哄不好,每次拍马屁都拍到马蹄子上的小公主。
她还曾经偎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肩头,由他喂酒。
他惋惜的是,当初没能一尝芳泽。
如今他情路已斩,那便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
“大师兄告诉我的。”他毫不犹豫地把赤阳真人卖了,然后道:“不知公主可有对付那老怪的计策了?”
叶缈缈怀里趴着一只雪白的猫儿,正一下下地摸着。听到这里,她心情不好起来,袖袍一挥,招了另外两只猫儿飞来,一起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