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的怀抱坐起来,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去多久?”
“一周。”
盛恬撇了撇嘴角,明显不乐意了。
她怀疑自己最近表现得太乖太体贴,才会让段晏这个大猪蹄子狠心新婚不久就抛下她独守空闺。
婚前那些古里古怪的念头又悄然冒了出来,当时她还跟项南伊说嫁给段晏后恐怕会“守活寡”,想不到一转眼居然就要进入适应状态。
床头两盏暖黄色的吊灯,映照出她眼里浓浓的委屈。
段晏也坐起身,把她往怀里靠了靠。
盛恬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把脑袋抵在他的肩头,不甘不愿地哼唧起来:“怎么这样啊,不能度蜜月我本来就很遗憾了,结果还要一周都不能见面。我之前还想至少每周要见三次面的……”
段晏缓缓垂眸,他根本不知道盛恬婚前原来都在想这些事,也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
他见惯了长久的分别,亦习惯了舟车劳顿的奔波。
虽然离开盛恬同样会令他感到诸多不舍,但出差一周于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安排。
可这会儿听见盛恬在怀里可怜兮兮地抱怨,胸口某个位置忽然也感到了些许酸涩。
“我想过带你一起去。”
段晏低声安抚她,语气里糅杂了他难以察觉的温柔,“但这周安排的行程很密集,可能要很晚才能回酒店,而且这次出去是公事,也没时间带你玩。”
盛恬抬起头来:“你可以带我去啊,三天后我自己回来就好。”
段晏一怔:“不会觉得无聊?”
“白天我可以自己打发时间嘛,逛逛街买买东西,或者在酒店里准备下展览的资料。”
盛恬说着说着忽然一顿,一巴掌拍到他肩上,音量也提高了少许,“你难道不想带我去?我现在可是恒扬的总裁夫人呢,你看过电视没有?国家元首都可以带夫人同行的。”
她打人的力气也不大,跟只小猫拍拍没有区别。
但说出“总裁夫人”四个字时,眼尾眉梢却全是趾高气扬的娇嗔。
“而且我们是夫妻呢,你出差我随行有什么不对?你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方晋他们肯定都好怕你的,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让我出面缓和缓和恒扬的紧张气氛。”
盛恬越说,越觉得自己势在必行。
一来她还能和段晏恩恩爱爱地腻三天,二来她这个总裁夫人也能出去刷刷存在感,让其他人知道段晏爱□□业都能兼顾,是个十分可靠的合作伙伴。
明明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结果段晏脑子里想的却是怕她无聊。
盛恬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目光里夹杂了少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段晏,你真是不懂人心。”
“……”
段晏安静片刻,忽然笑了笑。
见他沉默不语,盛恬总算回过神来,她懊恼地“啊”了一声,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软绵绵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难过了。”
“嗯?”段晏抬了抬眼,没懂她为何道歉。
盛恬愣了一下,发现段晏仿佛没有察觉他刚才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
他总爱把情绪隐藏太深,久而久之或许连他自己都会忽视掉。
盛恬心里有一丝后悔蔓延开来,她那句话其实只是调侃而已,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段晏这么说。
虽然她并不是特别清楚段家的过往,但多少也从闲言碎语中听说过,段晏这种冷漠性格的养成,和他幼年接受的教育方式和少年时期的经历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反正就这么说定啦,”盛恬又亲他一下,撒娇道,“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出差,你不同意也不行。”
段晏点头:“好,我让方晋去安排。”
两人关了灯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稳。
盛恬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整个人都产生了某种责任感。
既然段晏把仅剩的温柔与细致都付诸给了她一个人,那么她就应该对他再好一点点,让他别再习惯分别与孤独。
·
段晏这回出差,同样带上了他的左右护法。
盛恬身为新晋上任的总裁夫人,自然也得到了护法们彬彬有礼的照顾,从上车到登机全程不用自己动手,就负责站在寡言少语的段晏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表现出新婚夫妻甜蜜恩爱的画面。
飞机落地后,恒扬在当地的子公司的几位高管来为他们一行人接风洗尘。
有位高管估计是初次见到段晏,言行举止都透着股僵硬感,得知盛恬就是段晏的太太后,脑子可能临时卡壳,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看不出来段太太原来这么年轻啊。”
本就安静的包间里,顿时一阵冷风刮过。
段晏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对方吓得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想说‘想不到段太太原来这么年轻’。”
“……”
盛恬觉得这话